“谢谢斋长。”她咬了一口馒头说。
“斋长这边请。”隔壁桌上有人说。
时嵬闻声回头,见三个人在隔壁桌坐下,其中两个人对中间那个尤其殷勤。
“斋长不是季伏微吗?”时嵬反问。
元幕纠正她,“四门学一共四个斋长,东西南北各一个,季斐——季斋长只是我们北斋的斋长。”
“哦,这样说,还有西斋长、南斋长、东斋长。”时嵬道。
元幕得意洋洋地看着季斐裕,眼中满是“你没什么了不起的”。
季斐裕只看了他一眼,继续拿起筷子吃饭,眼中波澜不兴。
时嵬喃喃道,“我还以为只有好看的人才能做斋长。”
此话一出,四面皆静。
赵青棋只愣一瞬就打圆场,说给四面的人听,“六学哪里那么肤浅,都是挑选出德高望重的国子学上舍生。”
背后一桌人依旧冷眼扫过来。
季斐裕也没想到时嵬忽然会这样说,看她正把那个鸡蛋往嘴里塞,就知道她说的是无心话。
不过,颇为动听。
他回身和东斋长打了个照面,皆是国子学的同窗。
那人一看是他迅速收回了眼睛。
季斐裕,他怎么会在四门学,往常应该都在太学的斋阁做斋长,还有,他怎么会在四门学用餐,以前不都是在国子学的官厨吃饭吗?那人心思翻涌。
时嵬道,“元幕师兄,帮我把醋拿一下。”
元幕看着手边的醋,就是不给她,说好不让她直呼名,她还叫。
“元幕师兄?”时嵬以为他没有听见。
他还是把醋递给了她。
“多谢师兄。”
时嵬倒了一次,吃几口又倒了一次。
直到她倒了第五次,赵青棋完全看不下去了,“你家里是制醋的吗?”
“那倒不是,我就是喜欢酸。”
“这么喜欢吃醋?”季斐裕问道。
她点头说是,“就因为我太喜欢吃醋,所以我在家里,要是没有外人,祖母都叫我的小名,叫我醋醋。”
元幕一口粥含在嘴里,从来没有听过这样古怪的小名。
醋醋,醋醋?
他似乎感到自己嘴中的白粥也变成了酸味的粥,连忙咽下去不再停在舌尖。
“醋醋好啊,你也不用取表字了,就用这个,醋醋,多可爱。”
“不行,哪有人直接叫同窗小名的。”时嵬对赵青棋不满。
“喂,小屁孩,我们都比你大这么多,叫你小名也算不上欺负你,你连十八都不到,哪能取字。”元幕应和赵青棋。
“我……斋长?”时嵬向季斐裕求助。
“就这个吧,简单又明朗。”季斐裕竟然也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