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公孙瓒领着少数骑兵一头扎进了张举为他准备的口袋,妄图将口袋撞出一个大窟窿。但事与愿违,面对矛阵盾墙,只听得到战马嘶鸣和骑手的惨叫。盾墙经过撞击少有裂痕,随即又恢复如初。
口袋一点一点的在扎拢,任凭公孙瓒率军如何腾挪躲闪,依旧没逃出叛军的战阵,身后的骑兵越来越少,最终,面对数不清的长矛,公孙瓒勒住了战马,身边只剩下四骑,战马在不断收缩的阵型之中,慌乱的来回踏步。
“鲜于银何在!鲜于献何在!”
“大人!其余人尚且在阵外,无法突破!”
见公孙瓒陷入危机,鲜于银和鲜于献自然焦急万分,但怎奈公孙瓒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围得结结实实,自己已经尽全力向公孙瓒方向突破,但始终不曾破了这盾墙。
张举在阵外见到公孙瓒已经被团团围住,不禁放肆的笑出了声,如同看着自己将将完成的杰作一般。
“众军士!取公孙瓒项上人头者,赏金千两!封王拜候!”
在重赏的刺激下,将公孙瓒围住的叛军爆发了极强的战斗意志,此时的他们,战斗力不比正规朝廷军差多少。那银晃晃的白盔,犹如千两黄金,在自己眼前晃动。
已经下马步战的公孙瓒,此时焦急万分,身边的士卒一个接一个的倒下,自己还要小心提防着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攻击,不知不觉,身上就已经多了好几处伤口,不知是那些人的鲜血将自己的白甲染得看不清原本的色彩,整个人如同才从血池中走出来的一般。
大丈夫生而顶天立地,何须马革裹尸!
多次与胡人血战的公孙瓒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一杆长槊在手中舞得虎虎生风,一刺一扫,顷刻间便带走了一条性命。
叛军见公孙瓒勇不可挡,虽有重赏激励在前,但一时间竟奈何不得。
“死来!”
又是一击,公孙瓒躲过攻击,结果了偷袭的叛军,已经不知道手刃了多少叛军,但眼前的军阵丝毫没有松懈的意思,倒下一人又补上一人,无穷无尽。
突围战已进行小半个时辰,天空放亮,胯下的白马早就气绝身亡,而公孙瓒自己也已经体力不支,仅仅靠着一口气,苦苦支撑着身体不倒。只需要眼前的叛军一拥而上,公孙瓒立刻魂归黄泉。而周围的叛军似乎被公孙瓒的神勇所震撼,无一人敢上前补上最后一刀,生怕自己会立刻成为友军践踏的尸体。
将一切都看在眼中的张举心急如焚,一个劲儿的派人前去催促,他知道一旦城中再出援军,已经激战小半个时辰的自己势必无法阻拦,务必在援军到达之前,擒杀公孙瓒!公孙瓒作为刘虞最重要的部将,一旦身陨,势必会给良乡的守军极大的打击,自己破良乡便指日可待。
就在张举焦急之时,只听军阵外突然爆发一阵喊啥声,张举寒毛一耸,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吾乃阎柔!贼子拿命来!”
汉军援军至,鏖战半个时辰的叛军早已体力不支,完全挡不住援军的进攻,顷刻间,张举精心布置的战阵被援军冲杀的四分五裂。
“速速擒杀公孙瓒,赏万金!”
张举仍不死心,依旧执着的想要公孙瓒的人头。
但,为时已晚,两只汉军从南北两个方向夹击张举所布的口袋阵,顷刻间,口袋被撕出两道大口子,已经疲惫不堪的叛军面对突袭,瞬时士气全无,慌乱间,竟无人再顾及阵中摇摇欲坠的公孙瓒,四处喊杀声起,张举的怒吼如石沉大海,没人听得清。
鲜血在空中四处飞舞,血腥味弥漫于整个城郊,公孙瓒如同雕像一般,在朝阳的照映下闪闪发光。
张举本以为半个时辰便可以将这三千夜袭者全部解决,并未调动其他士卒,可如今,大半个时辰已经过去,汉军已杀至阵中,救走了公孙瓒,并合力向北突袭。
眼见时机已至,张举愤而一击,将手中的钢刀狠狠插入地下,钢刀半身末入土里,剩下半边刀身在原地不停晃悠。
“收兵!整军!”
张举眯着眼瞧着不远处的良乡城,虽然没能擒杀公孙瓒,但依旧自信满满,观公孙瓒的状态,估计不死也残,更别说指挥战斗。失去了公孙瓒,那刘虞如同失去了一只臂膀,本就数倍相敌,如今城内的汉军痛失支柱,这小小的良乡不日便可拿下,只待拿下良乡,涿郡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