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刘也拎起周仓手上的礼物,便随家丁入了杨彪府邸。
杨彪的府邸虽然不奢华,倒也别有风味,不管是绿植的摆放还是屋舍的格局,都极为考究,虽然刘也不怎么看得懂,但依旧不禁暗叹,不愧是世家大族,弘农杨氏。
片刻功夫,刘也随家丁到了前厅,家丁将人带到,暗自退下,留刘也一人独自矗立在门前。刘也定睛一看,一四十多岁中年人正坐于上堂,想必这个人便是杨彪。
“下官刘也,叩拜杨公!”
堂上的杨彪见客已至,遂放下手中书简,并未起身迎接,随口应付道:“原来是刘公子,来人!看座!”
此时的刘也在杨彪眼里,不过是个来京做官的小人物,不值得一提。若不是看着羊续的面子,刘也连面都见不到。
刘也见杨彪不待见自己,也不恼怒,悻悻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想想怎么和这位大叔聊下去,这位大叔位高权重,身世显赫,完全没有共同话题啊。
就在刘也头疼时,杨彪倒是先开口了:“家师可还安好?”
刘也拱手答道:“托杨公惦记,家师身体安康,因公务繁忙,无从脱身,又念及杨公旧恩,故命下官特来拜会。”
杨彪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会儿刘也,在刘也看来就像菜市场大妈打量鸡鸭一般。不过人家位高权重,也不好表示不快。
“说吧,有何事相求?”
杨彪心直口快,也不和刘也饶湾子,一般来拜访自己的小辈,无非要么求财要么求官,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求。
刘也听了,虽然自己确实有这个心思,但匆匆来拜访,经杨彪这么一问,反而大脑一片空白,连自己来干嘛的都忘记了。但杨彪既然发话了,也不好不回答。
“承蒙陛下厚爱,授下官议郎,然,下官初至洛阳,人生地不熟,手中仅一圣喻,不知往何处报道,去何处领取官印。”
此话一出,杨彪差点笑出声来,也不知该说刘也愚笨还是羊续收徒不明,怎么会收一个官场白痴。
之前在宛城,羊续曾经和刘也交代过,不过时隔太久,自己都搞忘了。
杨彪干咳两声,招呼下人,“此等小事也,来人,唤德祖来。”
片刻功夫,一个十来岁的小童走进,朝杨彪一拜,随后朝刘也一拜“儿,杨修,拜见父亲,拜见刘公子!”
杨修?刘也盯着眼前的小童,如同菜市场大妈盯着鸡鸭一般大打量着杨修。被盯着的杨修虽然有些许不快,但碍于父亲杨彪,并未表现出来。
“刘公子,此乃吾之小儿杨修,稍后便由吾儿陪着公子前去光碌寺赴职。”
“多谢杨公!”
互相寒暄几句后,刘也便向杨彪道别,欲前往光碌寺赴职,这时,杨彪叫住了刘也,“刘公子,家师可还有吩咐?”
杨彪露出过了这村没这店的语气,刘也虽有求,但真不知所属各物,求官?自己已经是议郎了,求财,未免太过于肤浅,想来想去,也没什么求的,杨彪对自己这么生分,求也求不到好东西,还不如不求!
“回杨公,家师所托,下官皆已带到,并于嘱托。”
杨彪听闻,便点了点头,随刘也离去。
见刘也走远,杨彪不禁叹了口气,他有些看不懂刘也。到底是羊续识人不明,还是刘也腹藏玄机,三言两语,也无法定性,只能让自己的宝贝儿子再探探虚实。
有杨修这个地道的京都人在,刘也寻路的效率提高了一大截,很快随着杨修找到了光碌寺,办理赴职。
但,很快,有两件事,拦在了刘也面前,其一,光碌寺只负责登记造册,并向上禀告,官服需要刘也额外花钱购买。一套议郎的官服价值一万钱,“育阳小土豪”刘也浑身上下只有五百贯。其二,坑爹的汉灵帝规定,无论官职大小,上京赴任都需要向西园上缴礼钱,而秩六百石的议郎,上缴礼钱为十万钱。
总共加起来十一万,全身家产只有五十贯的刘也,也就是五万钱。
入朝为官,刘也脚还没迈过去,就让拦下来了。
刘也飞快的清算了一下自己的所有财产,汉灵帝空赏自己的百两黄金还没兑现,身上还有五百贯,还有四匹马,荆州马是下等马,卖不上价钱。要不问问杨家需不需要家丁,周仓哥三儿虽然饭吃得多,但干活儿是一把好手,年轻力壮应该能卖个好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