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迪倚在简含息边上,开始抽抽泣泣:“三姐姐,你莫哭了,你一哭阿珍也想哭。春小娘都给你带了地铺而我二房却没有人来看我,三姐姐我可是嫡出的姑娘,为什么也没人心疼呀。“
简含息停住泪水,怔了怔,二房叔叔一心扑在仕途上,二婶一门心思求子,而简淑曼,扎根在老太太院里从没把自己当二房人,比起三妹妹自己至少还有春小娘,爹爹和母亲对自己也多有关怀,更何况哥哥对自己有求必应,这样想想自己太幸运了,四妹妹太可怜了。
“四妹妹别伤心了,以后三姐姐疼你,三姐姐罩着你在这京都若是有人敢欺负你,三姐姐一定给你出气,把她打的屁滚尿流。“
“三姐姐你好粗鲁哟,这样以后可没有斯文公子喜欢你了。“简含息一直以来最爱那种白净若不惊风的俊俏小书生了。
简含息顿时脸红,岔然道:“好你个四妹妹,居然敢编排我,你个小淘气鬼看我的泰山压顶,天马流星拳。“两人在地铺上打成一团。
春小娘心里舒坦了。摇摇头关上窗慢慢往回走,我的儿含息呀,你年纪还小不懂得世家大族中当闺女的日子有多好过,岁月越长平静有多难得。你以为越受宠越幸运,承载的责任越大的才越受重视,娘亲不想你去争去抢惜福就好。
月朗星稀,章氏派章嬷嬷又送了地铺来,跪祠堂是没有饭吃的,李迪简含息抄书抄的手酸脑昏,肚子叫的此起彼伏。
“梆梆梆,布谷布谷。”
简含息刷一下站起来,跑到窗前回敲了三下,压低声音兴奋道:“哥哥?’
“嘘,小声点。“一个把自己裹得只剩一双丹凤眼的男子,翻身进来。
来人消瘦结实,个子很高,动作麻利,一看就是经常干翻墙爬树之事。简云起环视一圈,走上前提起圆圆堂妹的后襟,哈哈一笑:“四妹妹又胖了,再这样下去就成小猪了。”
李迪踢着腿挥舞着手挣扎却毫无成效:’哥哥又欺负我,快放我下来不然我要叫,大伯母来了。“简云起想到自己还要偷溜,不能动作太大,伸手拍了一下李迪肉乎乎的屁股:“焉坏的小奸细。”风吟马上去将自家小姐接下,李迪悲愤的要死这么大了,还被打屁股。
“哥哥,这是什么装扮,莫不是又要去鸳鸯楼找阿古丽吧,哼这狐狸精怕是将哥哥的魂都勾走了,不要让我遇到她不然本小姐非将她的脸抓花。”简含息生气道
简云起掏掏耳朵,不耐烦:“你个世家小姐不好好向大妹妹学习当个淑女才女的,一天打压这个抓花哪个,净学些泼妇的行事,以后如何做人家娘子。”
简含息猛地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简云起,食盒都不打开了:“这阿古丽真是好本事,迷得哥哥连我都开始恶言恶语了。哼看来不得不给母亲说道说道了。”
“我哪里恶言恶语?三妹妹不要无理取闹。”简云起挤到简含息跟前挤眉弄眼,赔笑道:“哥哥心里定然是三妹妹最重要了,你我骨肉至亲不要为了这点小事伤了和气,这不哥哥特意给你从同福楼带的菜快尝尝。”说罢推着简含息坐下殷勤地夹菜。
“四妹妹,傻站着干什么快来尝尝,这同福楼的菜是京城一绝。”
简云起一说到同福楼,简含息便满眼放光,抢话道:’这些算什么,同福楼听说书配上这火锅子才是一绝。“转过头别有深意地看了简云起一眼;“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有这个福气可以亲自去一趟。”简云起如芒在背跳起来,菜也不加了。翻窗就跑上次偷偷带三妹妹去梨园看戏的经历,历历在目。她居然偷看秦青洗澡。太丢人了,哪还敢带她去第二次。’
“妹妹趁早打消了这些歪念头,好好读书,莫再作假被关祠堂了。“不见人却听声音。
简含息不屑一顾,慢悠悠地啃鸡爪。
李迪怯怯地问:“三姐姐,不生气?’
简含息一口鸡骨头吐在地上,一只腿支起手抻着头,轻蔑一笑。
“四小姐,莫看大少爷现在嘴硬,不出五天铁定会偷带我家小姐去同福楼的。“边说边狗腿地给简含息按摩。
“三姐姐,经常出府?“李迪心头一热,这是自己暂时离开这四角天空放飞的唯一机会,自己的同福楼,鸳鸯楼,梨园自己一次都没有踏足过,更别说跟那些自己挑选的帅哥美女亲密接触了。”
“也不是特经常,去过几次罢了。’简含息盘算如何让简云起就范,有一搭没一搭地答着。最后李迪答应多带银子外加签署了一系列不平等条例,终于让简含息答应了下次带她去。
“大哥哥能愿意么?“
‘四妹妹放心,别人我没有把握但哥哥最疼我了,你就等着出府吧。“
那天晚上二房没有一个人露面,唯独娃娃脸表哥紫衣秋离,带了两床被子。被子上沾染上了他特有的暖木香,李迪使劲嗅嗅坠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