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南回头看了眼月安,月安一看她的脸色,就住了口,然后叹了口气,从随身带的小包中拿出香炉,细香一应等物,在树下石上摆好,用火石把细香点燃,递到易南手中。
易南手持细香,对着西向拜了三拜,把香插入香炉。然后双手合十,低声自语:“父亲母亲,总是十年了,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来拜祭你们。女儿都好,陈王待我很好,王后对我也好,可是女儿已经大了,也总不是这宫里的人,希望父亲母亲在天之灵保佑我,让我早日离开这里。“
这银杏树立于后花园西南角,旁边有个池塘,引着一股活水从池塘一边流入,另一边在宫墙下与城墙外的护城河相通,一个小小凉亭跨在溪水之上,隐在池塘边的柳树中。
此时,一个穿着黑色朝服的身影,正靠坐在凉亭的柱子旁,身边还有一个伫立不动的黑影。站着的身影此时微微弯腰,极小声对坐着的人说:“太子,看起来似乎是二公主,旁边看起来也像是她的丫鬟。要不要去叫人?”太子微微摇摇头,只是沉默的盯着树下的两位。
今天一天陈王的兴致都极好,月上中天仍然没有结束的意思,太子陈玄,作为陈国王位继承人,自然必须全程相陪。酒过几巡,陈玄感觉酒劲上涌,加上最近一段时间日以继夜的操持准备庆典,感觉头晕口干,于是找个借口,只带着随身侍卫华文,来后花园透透气。
陈玄在凉亭里刚刚坐定,就看到二公主易南带着丫鬟匆匆行来。看起来易南已经卸了宫妆,一身素净,披着披风显得身形十分苗条。她神色平静,身影一直很挺拔,即使在后宫做私祭这样忌讳的事情,行为神色也并没有丝毫慌乱,倒是身边的丫鬟一直东张西望,看起来十分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