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妤仙楼还是同往常一样生意好的不得了,不管是吃饭的还是寻欢的,但凡腰包里有一两个银钱儿的,就都往妤仙楼里走。
不一会儿,楼里就乌央坐了客满。
不过虽说是客满了,店里的那些伙计倒也都累不了多少,只要客人们要的酒肉饭菜都上齐了,后厨和跑堂的也就都闲下来了,至于寻欢的,那就不归他们管了。
“掌柜的今儿怎么了?”庄莞手里拿着抹布,靠在柜台里同丑书生闲聊。
丑书生算着账,头都不敢抬一下,他生怕算错了一个子儿,就得挨画清欢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昨儿晚你干嘛去了?掌柜的等了你半宿,这会儿这里头气焰可燃着呢!”
丑书生好不容易得了空,用手戳了一下自己的心口儿处后紧着就放回算盘上。
庄莞翻了个白眼,轻啧一声,咬着后槽牙道:“别提了,一提起这个我就来气!还不是那个元沂川,亏他还是个王爷呢!脸皮子就能厚成墩子!”
“咋会事儿呀?”丑书生啥都不行,就是听人讲尤冲去第一名。
“昨儿晚掌柜的不是让我去老宋那取新做好的白玉簪嘛,回来在芦芸巷就跟他碰了个正着,然后他就死拉着不让我走!后来他还非拉着我要去西巷的杂果铺子,我死拧着不去,他就直接架着我上了房顶。”
庄莞真是越说越来气,抹布在她手上都变得皱巴巴的。
倒是丑书生听着来了兴致,庄莞才刚一停,他紧着就问道:“那然后嘞?你是怎么摆脱他的?”
“上了房顶后,他把我……”
“他把你怎么了?”丑书生笑的贼兮兮的。
“关你什么事!算你的账!”猛然反应过来的庄莞重重的用抹布在柜台上摔了一下,扬起了好些灰尘,“还有,你别笑!本来就丑,笑起来更丑,简直倒人胃口。”
正当庄莞准备往后院去时,就听见画清欢懒散的声音从大堂中央传来:“苓香!苓香!”
苓香闻声从后院探出头来,瞧见是画清欢在见,赶忙就跑出来:“哎!怎么了掌柜的?”
画清欢别过头看她,良久后才慢悠悠的开口道:“去,准备些安胎的药,跟着我去公主府一趟。”
“是。”
庄莞在后头偷听着,看来这次画清欢是真的生气了,毕竟除过了太后犯痛疾外,平日里这些跟着出去的琐事,画清欢都是带她去的。
只见庄莞小心翼翼的走到画清欢身旁,她没敢到她面前去。
“掌柜的……我……”
还未等她说完,画清欢就站起身来,她将手里的一把花生扔进嘴里,道:“书生,这人谁呀?你认识吗?在咱店里干嘛呀?”
丑书生正欲开口,苓香就收拾好出来了。
见苓香好了,画清欢便一转身,朝门外走去,“罢了,不管是谁,赶紧让她从咱店里出去,要是影响了我的生意,我可没什么好脸色给她的。”
直至她走出门,都未听见丑书生的答话,她眉头一皱,转过身来厉声道:“听到没有?!”
丑书生被吓到,赶忙答了句:“是。”
……
公主府。
画清欢被下人带着在正厅里等候着元婧姬。
不一会儿,就见元婧姬被两名婢女搀扶着,从厢房处走来。她起身笑盈盈的迎上去:“长公主。”
元婧姬闻声抬眸,当她瞧见迎面来人时,扬起嘴角莞尔一笑,道:“清欢,你怎么了来?”
画清欢走至元婧姬身旁,接替其中一名婢女扶住她,“我来看看您,顺带拿了些安胎的药来。您近来,身体可好?”
“好着呢~我整日里呀,除过膳食就是在厢房,偶尔让瑾儿陪我到花园里转转。”
“好什么呀!这小王爷一到夜里就不安分,扰的公主时常到了夜半三更都还不能歇下。”说话的是元婧姬的贴身丫鬟瑾儿,这丫头贼得很,可倒是一心向着元婧姬。
“这都还没出生呢!你怎么就知道是个小王爷啊?”
“这么闹腾,肯定是个小王爷!若是个小郡主,那必定是同我们公主一样柔媚娇俏,那会这般闹腾?”
“那既然你这么会看,太医院怎么没收你进去啊!”
眼看着两人就要吵起来,元婧姬赶忙拦下:“行了~你们怎么回事儿?一见面就这样,我还有身孕呢,可经不得你们这般折腾。”
元婧姬简直温柔的不像话,她就像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柔一般。她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暖风,一种让人凶不起来大声不了的暖风,就连画清欢这样的人,都无法抵挡这股暖风。
既元婧姬都开了口,二人自然是没有再能吵下去的理由了,她们小心翼翼的扶着元婧姬到正厅坐下。
瑾儿给画清欢倒了茶水,便退回到元婧姬身旁。
正厅内一时安静了下来,就只有均匀的呼吸声悄悄的溜进耳朵里。
少顷后,元婧姬打破了这安静,她道:“清欢,容宁的定婚宴,你打算送她什么作为贺礼?”
“定婚宴?什么时候啊?怎的都没人通知我?!”
“没人告于你吗?那许是都在筹备容宁的订婚宴,忘了叫人去通知罢。毕竟容宁那性子你也是知道的,都这个年纪了还不出嫁,怎么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