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清欢白了她一眼,直接关了门。
门刚一关上,画清欢就听见祁景轩那令人作呕的声音传来:“阿寻~阿寻来了呀!哈哈哈哈……”
“啧……你知道你学的很恶心吗?!简直难听死了!”
“要说恶心,你方才的那副样子才真是有够恶心,比起你啊,我这真是星点都不及。”
“哦~那太子殿下可真是小瞧自己了。”
画清欢将桃花糕放在桌上,然后拆开外面裹着的层层油纸,随着最后一层油纸被揭开,一股浓郁的掺杂着酒香的桃花香气扑面而来。
画清欢最喜吃这酒酿桃花糕,她觉得这东西不仅好吃,就连香气都是能让人闻了便心情舒悦的。
她拿起一块咬了一口,那香气立刻便充斥了她的整个口腔。
可这香气在她口中不过停留了一会儿,便被她连同桃花糕一起吐了出来。
她眉头微皱,眸中满是厌恶,她道:“呸,这味道可真是如同齿檗吞针,让人难以下咽。”
闻她这般言论,祁景轩笑出了声,“呵哈哈……你方才叫那声阿寻时,可不是这般。”
画清欢并不想再同他打趣,只见她玉手一挥,将桌上的桃花糕扫落在地,道:“你这般悠闲,能大老远的跑来我这儿闹事,想必是事情都办妥了?”
只见祁景轩敛了笑意,摆了摆手道:“别提了,那老东西真的是难搞的很。美人我都献上去了,且不止一个,可甭管我怎么劝,他就不是不肯起兵,还用各种理由来搪塞我。”
画清欢轻笑,她早就猜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毕竟祁王就这么一个儿子,打小便锦衣玉食,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所以以他的脑子,也就只能想到硬劝这么一个笨法子。
她用手撑着下巴,看着祁景轩道:“今天六分,其东阳为六国之首,乃强者。要起兵攻向这么一个强国,祁王有顾虑是必然的。”
“那……这下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既他老人家有顾虑,那你这作为孝子的,难道不该替他铲除顾虑吗?”
……
从妤仙楼出来时,天色已晚,一轮明月高高地悬挂在漆黑的夜色中。
仔细观察过四下没人后,冬恒朝黑夜里吹了声口哨。
少顷后,只见一辆马车从漆黑一片中向这边驶来,最后在他们面前停下。一个小随从从马车上跳下来,然后俯身趴在地上,以便祁景轩能踩着他上马车。
马车飞快的行驶着,出了城门进入一片竹林中,林中的小路崎岖不平,使得马车颠簸着。
祁景轩被簸的难受,他用力的拍了拍舆壁,大声嚷道:“这是什么路啊!想颠死本太子吗?啊?!”
见他一副要往出冲的架势,冬恒连忙拦了下来:“殿下!殿下!这天色已晚,若是被帝君发现您偷跑出来,定是要怪罪下来的!所以我让小桌子择了最近的一条路走,这路虽颠簸了些,可不过两个时辰便能进城。”
一闻此言,祁景轩立即就敛了气焰。
虽说祁王疼他,却也是不喜他四处乱野,偷溜出宫还好说,随意训他两句便也就罢了;若是他偷跑出城被祁王知道,那祁王定是要发大怒的。
一想到那老东西发火的模样,他不禁后背一凉。
他再次拍了拍舆壁,嚷道:“快些快些!再快些!”
看着祁景轩这副怕极了祁王的模样,冬恒轻声叹了口气,趁着如今就他同太子两人独处,他将那一直搁在心里想不通的事问了出来:“殿下,您为何要同那画清欢联合起来算计祁王?”
祁景轩扭头看像他,眸中满是戏谑:“怎么能说是算计呢?不过是讨个乐子罢了!你不觉得看着那老东西一点一点的在我的手下败成连狗都不如的畜生,很有趣吗?又或者,我这样问你,你觉得我是为何要讨这个乐子?”
“可……他是您的父王啊!他将您抚养成人,对您宠爱有加,恕小的愚笨,实在想不出您非要治他于死地的理由。”
“既想不出,那便就不要想了,当心惹了不该惹的人。”
看着祁景轩的面容上那抹若隐若现的笑意,冬恒未再说什么,只是将头杵的极低。
刺骨的冷风将马车的布幔撩了起来,银白的月光趁机偷偷地溜进来,爬上了祁景轩那张轮廓分明的面容上。
他笑道:“为博美人一笑,国破家亡也是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