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晦气,害得老娘这会都饿了!”老张氏恶狠狠瞪着已然晕过去的俩后生,喘着粗气骂着,但也只是骂着。
这边的吵闹声早已引起杨蔓歆的注意,远远看着浑身是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两个人,杨蔓歆浑身发冷,不禁打了个寒颤。
杨孟氏原本带着三个孩子进了屋,不愿孩子见了那血腥场面,忽见自家小女儿趴在门边一动不动,想着该是吓丢了魂,赶紧着抱了回来。
杨蔓歆并不是三岁孩童,但确实也被吓呆了,待在杨孟氏怀里,渐渐恢复了意识,前世哪里见过这血淋淋的场面,心里也越发恐惧起来,那日若不是祖老一家,自个怕是活不下来的。
杨广琥那边也是愁眉紧锁,也分不得心管制,加上这匪盗行为确实可恨,便也由着大家伙去了。
只是一群人心急火燎的往祠堂赶来,看到地上的后生,惊呼道:“昆子,大牛!”
来人正是郭里长,带着十来个后生,那郭里长此时整张脸涨红,看不出来的羞愤,本来听说自家族人所做之事,便暗叹族人不争气,这跟匪盗有何区别,自是羞愧难当,可这会见着昆子大牛,竟似没了生气,浑身是伤。
郭里长自是知道族里人的脾性,这两后生都是好的,家中有老有小,这会子也是急红了眼,也心疼得紧,早晨去了的妇人,便是昆子的娘亲,还是自个没用,要不是为了族里人能活下去,这些后身怎会做这匪盗之事!想着也有些恼这杨家村人,可毕竟自己族人理亏,虽是恼,也不得伏低做小,带着族里过来的后生,对着已经回过神来充满敌意的杨家村人抱着拳:“我郭家村人做了这不义事,郭某人羞愧,还望各位能接受老朽这一拜。”说完便深鞠一躬。
听到动静,杨广琥早就带着一群汉子过来了,原先围着的人也早就退到了杨广琥一等人身后,那夜天黑,杨广琥并未看清,因此不知两人身份,这会已是了然,脸上带着怒意,打量着郭家村人:“昨夜见识郭里长气节,本以为郭家村人是那大义之人,却竟打起他村主意,做出这等不义之事!”
“这……”郭里长被这么一说,自是羞得通红,想他郭家村人,不在这荒年,也是人丁兴旺,家族和睦的耕读世家,只是天灾人祸,不得已背井离乡,一路上也是规规矩矩,以礼待人,哪曾想,会生出这样的事,这杨家村人发怒却无不可,可看着地上的俩后生,也拉下了脸面:“杨兄弟,实是对不住,实乃老朽管教不严,才让族人闯下如此祸事,如今我便是诚意过来,带着参事的后生,来给杨家村人赔不是。”
说完转过头去大喝一声:“柱子,栓子你们几个还不快出来!”
只见郭里长身后原本低垂着脑袋的七八个后身站了出来,齐齐跪在了杨家村人面前齐身道:“对不住了!”
可杨家村人心软的已经躲进了屋里,剩下的便是带着怒意的村民,且眼中的怒意却丝毫未减:“哼!做得这匪盗行为,这会子是做的什么,还有脸过来!这匪盗便是打死了,也不碍事!”
“就是,这天也就是不太平,若是太平,直接送进府衙!”
“就是,你们这些后生,也都该处置了!”
“对,一并处置了!”
这郭里长原先想着参事的小伙过来请罪,求得原谅便把两后生带走,可眼见这情形,只怕是带来的后生都要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