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杨广海啊,你可看了你族里人是怎么欺负了我啊!你这独苗没了啊!咋个这么欺负人呐!死老头子啊!你可睁眼瞧瞧啊,丢下我孤儿寡母的!我这可怎么活啊!这是绝了你杨广海的户头啊!”
老张氏这一通闹腾,众人皆变了脸色,这老张氏起先杨广海去了,便通天的闹,大伙也可怜她娘俩,都挺照顾着,可都这么大岁数了,孙子媳妇给作没了,杨二又成了这个样子,只剩了花儿小丫头,这真是绝了户头,可这又不是大家伙闹的。
杨张氏也恼了:“你休要再闹,如是再闹,真真送了你娘俩家去,这吴郎中可是要来了,一会让着外人看了家里这模样,还不如送了你娘俩家去。”
果然说了这话,老张氏也不敢闹了,这老张氏虽说是个浑老婆子,可还是知道自己那个儿子是自己百年后的依靠,自己舍不得花银子找郎中,就拿着土方子用着,这会听着有郎中要来,便也焉了。
乖乖走到最西边的屋子对着杨二吼着:“你这没用的,别再给我嚎了,养不了老娘就算了,还害老娘差点被赶了回去,你给我忍着,等会郎中来了,便给你好生瞧瞧!”
吼了杨二,心里好受着气,直直拍了坐在一边才六岁的孙女小花:“都她nainai的不是省心的,赔钱货,你老爹这样了也不给我照顾好了,要是你爹再叫唤,老娘把你卖了给人牙子!给老娘好生照看着!”
小花从小不得自个奶奶喜欢,被打被骂是常事,可也没说要卖了,这会吓得不行,怯生生待在杨二身边,杨二这几曜疼得厉害,伤了自个命根子,唯一的儿子也没了,又被自个老娘说了,见着小花就像见到那黎氏,心烦得不行,一巴掌便招呼过去:“你这赔钱货,离老子远点,哭丧个脸,老子还没死呢!滚!给老子滚一边去。”
老张氏杨二的声音不小,许多妇子都听着了,可大伙也不好说,虽是可怜小花那娃娃,娘不知去哪了,自个奶跟爹都是浑的,可这毕竟是人家家事,谁也不愿招惹那老张氏了。
是以杨广琥几个回来,看到几个妇子脸上留着抓痕,又是警示老张氏,又训了几个妇子。
吴郎中上曜匆匆来了,给几个伤的瞧了一遍,最后才是西屋的杨二,吴郎中看了也是直摇头:“这伤得太重,本来还有几分把握治好,这恐怕是不行了,老夫也是无能为力。”
“我这开个消肿的方子,你去配了这药,给你儿子熬了喝了。”吴郎中看着这杨二的情况确实严重,不知是谁拿了香灰又裹得严实,那地方是坏死了,彻底没办法了,写好了方子交给了老张氏。
老张氏拿着方子,愣愣的看着,吴郎中知这村妇不识一字,便还好心开口:“这药方子拿了去药房,自是有那药童给你配好了药,这方子你拿去集里药房开上六副,两碗熬一碗,喝了还肿着,再去拿三副药,便也差不齐了。”
其实这老张氏是一听着自个儿子没了生儿子的能力,又要花银子去抓药彻底懵了,原本按着土方子去拿了祠堂香灰给自个儿子包着的,怎么会这样了呢,便又哭又闹撒泼打浑:“你这是什么鬼郎中,便是个土医罢了,骗人银钱的土老赖!咋别人说了能好,你就看不好。”
这老张氏不知这吴郎中是祖老得聘医,把人家骂成骗钱谋财的土庸医,着实把吴郎中气得不行:“你这泼老婆子,老夫的诊金四钱银子,赶紧付了,不然老夫便上县衙告了你这泼老婆子!”
一听要四钱银子,老张氏的眼睛瞪得滚圆,一摊坐在地上:“你这土赖子,咋,瞧了一把,没开方子,没治好了我儿,竟要了四钱银子,你咋不去抢了!这是要逼死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