蛰伏了两日,仔细分析完以前的梨香的一言一行。看到脸上的痕迹差不多消失了,梨香便揉着还有些疼痛的屁股,推开了自家小姐的闺房门。
看着小姐面色有些潮红,不禁有些疑惑。这分明是一副春心荡漾的模样。
梨香屁颠屁颠的凑到方清荷的身后,不轻不重的帮方清荷揉着肩膀,腆着脸问道:“小姐,可是林公子又来信了?”
方清荷有些诧异地回身望了一眼,林公子托府内的花匠给她送信的事,她可没对谁讲过,也不知道这小丫鬟是怎么猜出来的,难道是自己表现的太明显了?
方清荷有些犹豫地抚了抚自己的脸,微蹙着眉头想要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语气也故作忧愁,“林公子除了认识你之外,还能有谁帮他送信呢。你这几日都病着,哪来的信。”
看着自家小姐拙劣的有几分可爱的演技,梨香忍住了笑。
又听出了方清荷语句中带着的责怪之意,梨香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难受的表情。
“小姐,那次刚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便有些害怕,冲动之下对你说出了那番话,惹得小姐厌烦。可是眼下看着小姐这般难受的模样,我也是难受的紧,为了小姐的幸福我万死不辞才应当,以后还是由我来给林公子送信吧。”
梨香跟方清荷本就是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自是深厚,听完温轻轻这番话,方清荷再大的气恼之意也没了。
自己害得梨香差点香消玉殒,还对她的话语耿耿于怀,简直是太过自私了。
握住梨香的右手,方清荷重重的叹息了一声,“梨香,不瞒你说,林公子确实托人送了封信给我,以后这些事自有那个人做,你也不必担着这风险了。”
梨香反握住方清荷的手,边内心感叹着自家小姐的柔若无骨的小手摸着无比舒服,边继续发挥着自己的演技,面上一副英勇赴义的模样。
“小姐这话说的,我是小姐的丫鬟,自然是由我来担着,哪怕再大的风险,梨香为了小姐,自然也是不怕的。”梨香心下却是想着,若是不通过她来送信,她还怎么来挑拨关系,自家小姐这般护着她,她自然也要为小姐考虑。
方清荷虽有些诧异梨香之前是不会跟她说这些话的,隐隐性格都有些不似之前木讷胆小了。然她也只能归结于面临死亡之时人总是会变些的。
毕竟梨香虽然性格上有些变化,但是对她这个小姐还是一样的忠诚在意呀。
“罢了,这件事先不提了,若是因为林公子之事,再害得你……我自是不愿的。”
刚在方清荷那里表完了忠心,梨香便转个身偷摸着去到了夫人住的舞柳院。
说起来,梨香觉着方家主事之人倒是有些奇怪。
方老夫人跟方老爷子,自梨香记事起,一直到现在,竟然都是分居而睡,然方老爷子却从没有出去拈花惹草,一直守着方老夫人,也是一件稀罕事。
梨香觉得,方老爷子大概是爱惨了方老夫人吧。
梨香跟着管事丫鬟走进方老夫人的房间时,方老夫人正在埋头处理案头堆积成山的账簿。
直到梨香站的腰酸背痛,快要撑不下去之时,方老夫人方才优雅地托起袖子,将手中的狼毛制成的毫笔搁在了笔架上,而后高冷地瞥了眼梨香,“说吧,找我有何事?”
梨香知道老夫人对她尚是有些微词,犹豫良久之后还是跪了下来。
虽说还是温轻轻的时候,讲究的是人人平等,奈何此一时彼一时。
现在自己不过是个小丫鬟,随时可以被人打杀,该低头的时候还是得低头啊。
“老夫人,奴…奴…奴婢是来告罪的。若不是因小姐,奴婢早已魂归天外。奴婢眼界低,以前竟然撺掇小姐,看上林姓书生,自知罪大恶极。小姐的良人该是龙章凤资之辈才对,林姓书生怎能配得上我家小姐呢。”
“奴婢自小跟小姐一起长大,也知晓几分小姐的脾性,老夫人若是信我,我倒是有个法子,让小姐对那林姓书生弃若敝履。”
方老夫人盯着跪在自己脚下的小丫鬟,眼中少有地露出了一丝不明的情绪。
这丫鬟,之前可是见到她都不敢大喘气的,此时竟是对着她长篇大论了一番,如脱胎换骨了一般。
方老夫人有些怀疑地问了句:“梨香,你可还记得你是什么时候进的府中?”
梨香心下一咯噔,老夫人这是对她怀疑了?
这几天她可是仔细研究了一番梨香的行为模式,方才走出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