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看了一样四周,十分高心道:“错不了,我来过数次,这格局数十年未变,我闭着眼睛都能找到。”
秦川还是不敢相信,顿了下又继续问道:“那你,这满街贩商家,哪个才是读书人,感觉这寻常的读书人可不会来此处啊?”
老道听闻,踹了秦川一脚道:“迂腐至极,谁读书人就一定要呆在都城太学院那里,亦或是书院私塾等地?这平阳坊自建这青州城之时便存在了,先前作为不少青州城的读书人论道之处,也是进都城赶考休息的地方,后来不少名落孙山者聚集于此,又因为读书人生活困苦,才有一些人在备考之时,作些营生赚几个银钱,或是筹集路费盘缠,因此所售之物,价格便宜,不少青州城的贫苦百姓每至月中的夜市都会来此处购买,这街上的行人,大多是附近的百姓。”
秦川扫了一眼平阳坊的街道,见寻常生活之物、山中野货等确实都可以买到,甚至是一些婚丧嫁娶的物品也能见到,不由得啧啧称奇的着:“是我眼拙了,原来这般真是卧虎藏龙之地啊。”
老道起步上前道:“这读书,其实和修道差不多。读书人有句话,叫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野,的就是这个意思。我是看不起那些修道之人,动不动就绝食辟谷,以为这样就能沟通地灵气,最后能够为我所用,其实不然,万物运转,顺心而为才是修道之人应该做的。”
秦川在旁边拆台的道:“那你还去悬崖的道观上面呆着,和那些隐于野的辟谷之人有和不同?”
老道气得吹胡子瞪眼的道:“我要是不在那道观呆着,被别人找到了,那可麻烦。不过咱们进城赶集办事之时,酒肉不忌,吃饱喝足,和那些穷讲究的修道之人自然是不同的。”
秦川指着这满大街的人潮问道:“街上这么多人,哪些才是读书人?我想去看看他们手中可有名家的字帖借我观摩一二。”
老道恨不得上前再踹一脚,但是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道:“读书人不是靠穿着就能辨认出来的,也不是靠着手中的差事能看出来的,这屠夫是读书人,那卖豆腐的也是读书人,拿着糖葫芦的嘤嘤学语的娃娃,也可能是读书人,这平阳坊,都可是读书人!你若不是深入去看,这一切,都是表象而已。”
秦川问道:“那我可是读书人,还是修道之人?”
老道答着:“你觉得你是读书人,那你便是读书人你觉得你是修道之人,那便是修道之人。或者,你两者都是,也不冲突。因此,不要将自己定性,顺心而为即可,管他什么读书人,修道之人,名号而已,不要也罢。”
秦川继续问道:“那我们来这平阳坊干嘛?莫不是找别人吟诗作对吧?那我可不行,我看的都是野史,比不过那些读书人,到时候别人看着我们穿着道袍,又答不上来,那可是丢了祖师爷的脸。”
“屁,你又没有真正的归道,哪里来的祖师爷?”老道在旁边爆着粗口骂道:“这平阳坊,历代读书赶考之人聚集在此,为了筹集路费,会低价典当出售一些孤本古玩等物,若是合适,咱们出手买些,对于你领悟武道修行之路有所裨益。”
秦川听此,若有所思的点头:“嗯嗯,这趁火打劫之事,我还是比较擅长一些。”
老道听闻,把刚刚落下来的脚又抬了起来,忿忿不平的道:“这是雪中送炭!他们缺些银钱,我们缺些孤本典籍,这不正好交换吗?哪里来的趁火打劫之事。”
秦川心中想了一会,确实是这个道理,于是对老道着:“走吧,这般行侠仗义,雪中送炭之事,可不能让别人抢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