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依体内的死火山终于被激活了,“我只想让你对你的同学坦诚相告,这有什么不合适吗?难道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吗?你要跟同学一起上自习,我不能在场;你要跟同学一起吃饭,我也不能出现;路上碰到你同学,你就当做不认识我。我只想知道原因到底是什么?我想让你删掉跟女同学一起玩的照片,这要求很无理吗?我只想问一问跟你聊天的同学的情况,这真的很过分吗?”
徐真纬一张脸黑得跟包公似得,“你又在翻旧账!没事找事!”他转身就回了宿舍,任凭林依依怎么喊她,他头也不回。
林依依一个人蹲在花丛里哭了好久,哭到嗓子都哑了,才起身回了宿舍。她才进去,宿舍大门就锁了。
林依依回到寝室第一件事就是冲进卫生间洗脸,一直到熄灯了才出来。要不然顶着这双核桃一样的眼,她还真没脸见人。
但是林依依的心就像掉进沸腾的油锅里一样,这状态根本没法睡觉。她起身去了阳台上,把门关好,以免影响室友休息。
露天阳台上,夜风冷冷吹着。
林依依给徐真纬打电话,她没有过多的奢望,只想要一个理由而已。至于这个理由是真是假,其实她都不在乎。
这智商水平俨然已经挑战了人类的下限。
电话那头是一通训斥,大意就是教育林依依不要胡搅蛮缠,要学着知书达理、善解人意、豁达开朗、大肚能容。
林依依那会儿固然肚皮不小,但毕竟不是弥勒佛的肚子,能容天下事。
林依依还没说完,就被挂了电话。她哪肯罢休,这话说不清楚,她今晚是铁定睡不了觉。她又拨了过去,居然关机了!
林依依不死心,过几分钟就拨一次,电话那头永远是机械的重复“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林依依坐在阳台上,死死捂着嘴,一任泪水汹涌奔腾,像决了堤的洪水。
那时林依依想,要是能把心窝子掏出来给别人看看,看完了还能按回去,活蹦乱跳一点事儿没有,那她一准干!
但她毕竟不是比干,而且比干掏了心还不是死翘翘了。
那晚,林依依头一次蹲在阳台上看了一晚上的月亮,思考了一晚上的人生;头一次从幻想回到了现实;也是头一次发现人的泪腺原来那么高产,泪腺袋子能存几升眼泪到底是放哪了呢?
林依依觉得自己脑袋了一边是面粉,一边是水,一动就搅和成了一盆浆糊。她拿起手机,翻看通讯录,想找个境界高的人给自己梳理一下思想。
翻到张韬的名字时,她下意识就拨了过去,随即就挂了。大半夜打扰别人的美梦,是件很不道德的事情。
但是张韬很快就打了回来,林依依只说他们吵架了,但没有说原因。
张韬很厚道地替情敌说了一大堆好话,劝林依依跟徐真纬和好。
林依依挂了电话,拼命说服自己只是自己太矫情了,本来也没多大的事儿。
但是脑子里似乎有个小人一直在反驳,“你就是自欺欺人,快醒醒吧。”结果这个小人就被活活打死了。
第二天早上林依依感觉自己好像一下子长大了好多。她灵感迸发,想出一句人生哲言“痛苦是成长的阶梯,眼泪是成长的催化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