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细细的摩挲着刚刚涂了蔻丹的指甲,让金铃找来一个火盆,将所有信件都烧毁后,我才点了点头,让金铃将一本圈了内容的书送给了焃宣,“告诉你们家王爷,就说本宫今日里看了一本十分有趣的书,为感恩王爷素日来对本宫的照顾,本宫请王爷一同观赏。”
自那日刘珩对着我说起焃宣时,我便留了个心眼,未免日后不必要的麻烦,我与焃宣,还是尽量少见面为好。
“娘娘,皇上身边的高公公来请娘娘去御花园,说是皇上正在那里等着娘娘。”金铃将火盆中的灰烬埋入花盆中,小心翼翼的对我说道。
我心思转了转,“去告诉他,就说本宫身体不适,不便去了!”
果然不一会,刘珩便带着一队太医宫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我的寝宫,他一见着我,便急切的问道,“阁儿怎么了,是有什么不适吗?”
我故作有些虚弱的样子,朝着他摆摆手,“只是有些头晕罢了,并非太大的事情!”
没有什么别的目的,只是想要让他更加烦恼罢了,他越烦恼我越感到高兴。
这几日刘珩陪着我,朝堂上的事情又全权交予了安王爷代理。
六月十三日,第一日,大理寺少卿赵御从张姓书生家中查出亲笔遗书,证实张姓书生乃是自杀嫁祸,后经刑部鉴定,笔迹造假,众士子哗然之余,也有三三两两的被规劝回家准备大考,剩下的人包括李自仍在死死坚守。
六月十四日,第二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有两个寒门子弟的学生在回家途中被人打断了双腿,继续在昭阳门示威的众人,听说消息后散了小半,庶族与士族的矛盾日益加剧。
六月十五日,第三日,敕查出打断学生的凶徒是冯天照之子冯宁,大理寺羁押冯宁受审,冯宁供认不讳,但不承认张姓书生之事是自己所为,他只是打断了那两个出言不逊的书生而已。
六月十六日,第四日,案件毫无进展,张姓书生的家书在昭阳门前拉起来白幡,烧起纸钱,进一步逼迫大理寺,言明幕后指使是冯天照,要求皇上捉拿冯天照,给众人一个交代。
知晓外面如此杂乱复杂的境况,我在宫中悠闲的修剪着花枝,指东打西,焃宣果然明白书中的意思,先前张姓书生的例子,即便没有冯天照,也会有别人,一件僵持不下的事情,若想找到突破口解决,必须先用剪刀自己去捅个窟窿,然后你想裁剪成什么样子,才会有定数。
这件事情中,很多人不能活,张姓书生不能活,冯天照同样也活不了。
我看着我的手,它依旧白皙,只是不自觉中已经沾染了鲜血……
天可度,地可量,唯有人心不可防。但见丹诚赤如血,谁知伪言巧似簧,以后的我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大概最后我自己也会讨厌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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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七日,第五日,赵御搜查冯天照府邸,并未发现杀人无证,但发现了冯天照授受贿赂买官买官的账本,冯天照被压入天牢,皇上大怒,斥责门荫子弟,不思皇恩,自甘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