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自达凝视着一脸憧憬的少女,“也许,有一天你会明白,师傅却希望你永远不明白。”
魏自达似乎想到什么,凝滞在那。
“蔓儿,我跟你师伯商量过了,决定放手让你下山闯闯?”
夏蔓儿紧紧盯着他,喃喃道“不是在赶我出门吧?”
魏自达同样紧盯着她“是也不是。”
夏蔓儿心里漫开一丝恐慌,“如果以后你愿意呆在山下,就要不要回来看我们了,但如果,有一天你愿意余生都留在山上,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回来吧。”
夏蔓儿看着这个养育自己十几年的男人,淌下眼泪,“我愿意留下来,我才不要因为山下的人离开你们。”
魏自达帮她擦拭眼泪,“心有不甘,不治标,去看看吧,正如你说那里很繁华,惹人心醉。”
夏蔓儿想起云雾里的璞玉山庄,想起凉城的热闹非凡,想起更远处俊逸惊鸿的林潇涵,再看看身后荒芜的山顶,心动摇了。
终于,她点点头,魏自达看着她,轻轻笑,眼角有泪。
“去睡吧!”
夏蔓儿往里跑,“有时候我觉得我跟您很像,明明很喜欢山下的灯影绰约,怎么甘心那,师傅。”
那个魁梧的男人站起来,像座山,其实魏自达的五官也是精致有神,那一把络腮胡子埋了他的英气,“因为山上有你师伯掌灯呀!”
夜晚,只要睡下,就意味着结束。
夏蔓儿想好了,要她离开两位尊师是不可能的,但自己以后肯定是要留在山下,虽口头答应不再回来,但谁都知道诺言最是脆弱的,待时间一长,师伯年龄一大,再撒撒娇娇,说不定能把他们都接下山,不再过这么清贫的生活。所以自己要下山多赚银子,最好功成名就。
一想到昨日师伯气的冒烟的样子,夏蔓儿小心翼翼走出去,未见一人,只是桌上有许多东西,一包银子,师傅他们竟然有这么多钱,啧啧,一把护身刀,这刀她认识,师伯可宝贝了,削铁如泥都是小儿科,接着是一张纸,上面写着辞去一别,望你多珍重。短短熟悉的字体,看来师伯还是了解她,哼,我是要留在山下,还偏要回来。
算了,不见就不见吧,以后有的是机会气他们。
太阳当空照,夏天已经过去,凉风中迎着下一个季节。
夏蔓儿先偷偷去了凉城,谣言传的沸沸扬扬,李家丢尽颜面,璞玉发了大赏钱寻找当日闹场的女子。
夏蔓儿走的有些累,停在一处干净的小栈,要了些小菜,吃着就想起今后的打算。
掂了掂沉甸甸的银两,首先那先去游玩,收集小道消息,如何再寻找效力之处,最好都是女孩之处,这样免去不少麻烦。
不一会,进来一对整齐划一的人,围着一微胖公子,夏蔓儿顿时睁大眼,因为那公子是璞玉的少庄家,当日的新郎官王昭璋。他长的不出挑,加上微胖,实在不讨喜。
会堂里稍微长有点眼色的,都知道此人非富即贵,又见了带这么多人怕是要包场呀。夏蔓儿遮遮掩掩,这贵公子身份高贵,大酒楼不去,来这平民百姓的地方干嘛。
老板连忙迎上去,笑的满脸褶子。王昭璋和颜悦色道“老板,给我们上普通菜即刻,不必铺张。”说完一堆人浩浩荡荡走近最里面的角落,安安静静的等待上菜,尤其是王昭璋正襟危坐,像在上学堂。
不是吧,璞玉山庄的少庄主耶,当日成婚时一眼望过去,山庄内奇珍异宝,雕梁画栋看都看不过来,连带人喘口气都冒金光银光。
如今出来该展示他们王家财大气粗时候,显现实力时竟然这么低调。
不光如此,他们往那一坐,十分寂静,连带别的客人都食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