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见稳婆掩袖偷笑,又看一眼妤埕,一口气上不来躺在榻上抱头翻滚,指着妤埕笑骂:“你逗死朕算了,母猴子一样,朕数三下,不归榻躺好,朕龙腾打人了!”
妤埕抱着小皇子归榻躺好,生怕天子又来抢,她放在里侧轻轻揽住小皇子,一嘴狂逆:“还龙腾?不是有人在,本宫早薅到陛下龙啸云霄。”
稳婆一听,抬头观望一下,话不说直接行礼,然后掩袖碎步出了东宫内寝。
天子见殿内没了别人,才缓缓开口训斥妤埕:“胡闹?谁胡闹?刚出生就封王,洛川王多好,拥山傍水,傲居京都,莫要目光短浅!”
“天底下就没这地方……”妤埕仍然一脸疑惑不解,她停了停像突然想到了,然后又不干了,满嘴埋怨天子:“就城外那片片地方,除了山就是一条河,那里有啥,您恶心邟儿,还是恶心本宫呢。”
天子抬手想打妤埕,然后捏着妤埕嘴巴开导:“洛山川,洛川河,那是啥地方,那是京城龙脉,坐拥龙脉,如同拥抱整个京都,朕吧唧一闭眼,谁最先入京师呢。”
妤埕突然抓住天子的手,一脸激动往天子坏里钻:“那陛下不早说,害的本宫苦不堪言。”
天子袖子一抽,姑娘撒娇一样跺脚滑稽,嗲声嗲气的一通伪腔:“哎呦……你啊你啊……呸!”然后大袖一挥,身子筛糠一样一抖,扭扭脖子又晃腰,像驾崩还魂一样舒服,才恢复了帝王气势:“怎么说?不能说,除了朕和你,其他人不能知道。”
妤埕体会到了要害之处,她忙岔开话题:“那陛下干嘛要把邟儿送容华殿,不怕本宫与您拼命!”
天子也不解释,开口又说:“不送容华殿,就送钮美人那里去,你自己选!”
妤埕突然一脸恐惧,见天子不像和她开玩笑,她低声问:“为什么?本宫生的,本宫的孩子为什么要送人?”
天子见妤埕又不理解他的意思,他一副泼相骂妤埕:“放肆!就是不让你养!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妤埕几乎绝望了,她怒推天子,然后把皇子邟抱了出来,往天子怀里一扔,一脸泼怨推着他:“走走,爱送谁送谁,哼!”
天子无奈,把皇子抱给妤埕回答:“这是规矩,洛川王他记事之前你没权利抚养。”
妤埕仍旧不死心,他问天子:“那皇子睿呢?他怎么就可以敉夫人那里养?”
天子给妤埕的解释很完美,直接一句:“那是因为朕还没君临天下。”
妤埕失声:“规矩陛下定的?”
天子回答的不耐烦,袖子一甩妤埕:“哪那么多问题,你只需要遵守就行了。”
妤埕一阵伤心,她看了皇子邟一眼,然后抱起亲了亲,又问天子:“那本宫想皇儿了怎么办?”
天子依旧冷漠回答:“想也没权利,你不准想。”
妤埕反驳天子:“本宫的权利是什么?”
天子起身指着妤埕的腹部回答:“你的权利就是负责生。”
妤埕突然明白了,轻拍着皇子邟默默流泪。
天子见妤埕难过,他坐回榻上,揽着妤埕安慰:“以后其他宫生的皇子,朕第一个赐给你养。”
妤埕眼睛一眨,一滴泪砸在了皇子邟的额头,惊的皇子邟嗷嗷大哭,天子瞬间觉得耳如塞枪,他指着妤埕抖抖袖子,然后甩袖出了东宫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