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白鹤一早便交了答卷,回来路上听得昨日无名酒馆小娘子无故晕倒人事不济,心急如焚的往回赶,临到院子门口,却听得厨房一阵欢声笑语,阿颜抱着贺清送的点心爱不释手,心中说不出的苦涩落寞。
但看着阿颜毫发无伤的坐着,白鹤心中又松出一口气来,阿清大概也是听了此事才一大早赶过来的吧,还买了这许多女孩子喜欢的玩意儿来,阿颜又说自己送的那首饰全都一个样儿,那竟然是不喜欢了?白鹤心中不知是喜是苦,一时间竟说出那样酸溜溜的话来。
“你不是晚上才下考吗?”阿颜想着刚刚说的话,不免有些尴尬,不敢看白鹤眼睛,假装忙忙索索的给白鹤收拾笔墨物件。
“那题目正好我前些日才读过,便答得快了些,”白鹤坐下尝了一口八宝饭:“这糯米饭口味甚好,今日还是得了阿清的口福。”
贺清只当白鹤夸他,更加话多起来,白鹤在一旁静静喝着茶听着,一会儿便唤小豆子来把那点心吃一块,一会儿又喊福安七歌来尝个新奇,贺清看的直喊心疼:“我买给阿颜吃,你这是作甚?”
“阿颜不喜欢吃着甚甜的,把盒子留给她就行,”白鹤笑着看向阿颜:“是吧,阿颜?”
“啊,这些盒子我是挺喜欢的,福安!来帮我杀鸡!”阿颜被白鹤看的不自在,自觉刚刚说不喜欢他送的首饰的那些话惹恼了他,只得借着喊福安跑了出去。
“阿颜,福安不在那儿薅毛了吗?”贺清指着门外问。
“哦,哦。”阿颜尴尬笑笑。
“阿清,你该去当差了,就要迟了,”白鹤起了身:“我跟你一起走,还有些东西得置办。”
阿颜终于松了口气,赶紧把这些盒子药材收拾起来。
“阿颜姐姐,我觉着贺清哥哥待你甚好,要不然你就选他吧!”小豆子在一旁幽幽的来了句。
“你,你懂什么啊!”阿颜本已平静下来,听到这句,瞬间又羞抓狂了。
离赌局之日已剩十日,阿颜昨日去了一趟龙凤酒楼后,心中更没底气,自己的新式菜样再怎么做出花儿来,也敌不过肖富贵酒楼中的那一满桌琳琅的糕点野味,更何况阿颜也已看出,这龙凤酒楼之所以屹立不倒,实则也是达官贵人们最好得社交场所。如今自己的胜算全都押在这几架螃蟹上。
农历八月刚过,城中的螃蟹却已严重供不应求,临城的食客早已学了洛城,享受起这稀奇美食来,甚至来有了专门的剥蟹侍从,专门给金贵们把蟹剥好。想必肖老板也在琢磨着如何储存更多的螃蟹,好留作赌局的筹码。
阿颜心中总是惴惴不安,总在懊悔当日怎么就应了这赌局,但却也是想不清自己的心意,不知是害怕无法兑现与白鹤的承诺,成了一个鲁莽又无信的人,还是对可能要去到的陌生环境本能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