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颜心地善良,无所依靠才求我无名酒楼收留,做了厨子求得遮风挡雨,肖小姐不必担忧。”
白鹤讲的面无表情又不容置喙。
肖语凤听得到这语气中的不容置疑,心中越发担忧,看来商颜这贱人真真把白鹤迷惑的不轻,自己放下身段苦口劝说,都丝毫不能动摇,眼下,也只用那巧儿的法子了。
“如此将来,凤儿便依白鹤哥哥,不再担忧,今后不管发生什么,白鹤哥哥都可以来找凤儿,凤儿定竭尽所能,”肖语凤说着,怯怯的抬起眼看了一眼白鹤,又低头有些娇羞说道:“凤儿只希望,白鹤哥哥可以平平安安,早日寻得真正的良人。”
白鹤忽然明白过来,这肖语凤不是找他讲这酒楼之事,而是借着这名义来与他喝茶约会来,只道阿颜等得及了,便急忙告了辞去寻他们了。
等到白鹤走远,巧儿从屏风后出来,看着自家小姐脸上不喜,便拿出准备好的一个肖瓷瓶来递给肖语凤。
“这巫师可靠吗?”肖语凤打开闻了闻,这液体什么味道也没有。
巧儿上前斟了茶:“可靠的很,帮城中很多老爷家做过法师,都说灵验的很,有威望,小姐不必担心。”
“那,那这瓶东西,你肯定他只是能让她失了法术,不会危及性命,”肖语凤只是想让白鹤公子识得商颜真面目,可以看自己一眼,伤天害理的事情,爹爹说过,不可做。
“小姐放心,巧儿跟随小姐这么多年,哪会不知道小姐的心思。”巧儿乖巧说道。
翌日清晨,阿颜早早起来煮了鸡蛋,从外头买了油条,依照自己高考的样子,给白鹤摆了个“100”,又让小豆子,福安和七歌都吃了粽子和红枣,逼着白鹤给爹娘上了香,一家人浩浩荡荡的送白鹤去考场。
白鹤早上被这一番折腾的哭笑不得,听阿颜说着什么“一百分,步步高升,高中”,心中着实安心。
待到即将进入考场,白鹤将其他人先遣走,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来,层层揭开,阿颜盯着看了几秒,突然爆笑起来。
“千诸,付工钱也是一月一次啊,你这速度也太快了吧,”阿颜拎起这沉甸甸的金镯子,想不到自己那天胡言乱语开玩笑,这书呆子也会当真。
“千诸进去了,这两日阿颜晚上不要开门了,早点歇着,要处处当心才是,”白鹤见阿颜开心,便也心里欢喜的进了考场。
阿颜看着白鹤背着行囊的背影,心中感慨,这呆子,怕是不知道日后走上仕途,各方打点需要多少银子,才会这般花钱如流水。
今日离那赌约已经过去半月,城中的馆子都将那螃蟹当成了头道时令菜,每日抢着从渔民那批发,今天甚至又临城的渔民挑了几担来高价卖,竟也被几个馆子一抢而空。
但在这之前,螃蟹只是被当做一种水虫,渔民不会养殖,百姓也不懂储存。阿颜有预感,再过几日,有限的那些被捞完,便再也难得找到等端上饭桌大小的螃蟹了。
可这无名酒楼虽然自担了洛城第一酒楼的称号,但地方小,每天能同时容纳的客人,远不及龙凤酒楼。
阿颜知道,必须要再使些手段了。
龙凤酒楼。
肖富贵端着酒壶,在大堂中来回应酬着,这里坐着的,都是生意上的老熟客,又或是官场上不容怠慢的大小官儿,他全都得照应好了。
“肖老弟,你说那无名酒馆,也是可笑,竟也敢和你打这赌,真是不自量力,”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坐着和肖富贵敬了酒,看来也是个有资历的老夫子。
“哎?王公此言差矣,我肖某是爱才之人,有如此大才之人,又怎可不使些法子招揽过来。”
边上一位年轻人接过话来:“只是这无名酒楼竟只让每位食客食两只蟹,再多银子也不肯多卖一只,说多食有毒,真是不知道卖的什么关子,肖老板有何高见?”
“这。。。。。。”肖富贵想到那天福安的话,原来那小娘子至今还坚持这话,难道多食真的会中毒不成?
正想着,小六子急匆匆从外赶来,神色慌张拉着老爷到一边。
“老爷,不好了,医馆里好多人,上吐下泻,还有人发了寒症,都说是在咱们吃了水虫,吃了螃蟹回家就这样了,老爷,你快想想办法啊!”
“什么?你确定是在咱家吃了螃蟹所致?”肖富贵大骇。
“错不了,几位老爷家里也都请了郎中去,我打听来,都是一样的症状,这几位老爷,这几日天天在咱们酒楼里吃了螃蟹。”
原来那阿颜小娘子所说的不可多食,竟是句铁打的真话,肖富贵经营这么多年,还从未遇到过如此情况,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