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过是寻常布料,寻常花纹,不带有一点法力,轻轻一划……就会破,清峭一愣,默默把她衣摆处新撕裂的口子修复。据说,图腾对于人族来说很重要,即便它本身并没有多少价值,他们的执念却能赋予它意想不到的神力。
“这就是我同你说过的道场圣殿。”夏木引清峭到圣殿查看。她站在殿外,对清峭说,“你自己去看吧,每每到此,我都会想起族中大德惨死的模样。虽然已不剩多少痕迹,但您的话,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清峭走进大殿,刺鼻的阴霉味让他皱眉,眼前高挑的经幡褪去了颜色,染着点点青色霉斑。地板湿润,沿着柱子生出青苔,香炉积灰,蛛网暗结。令人意外的是香案的净瓶中还插着两朵明黄的野花,玉碟中放着一块点心,案边的矮脚凳上还有一枚小脚印,应该是个小孩子。
他挥袖捻了一个咒,“溯回!”
抱着球的红衣小姑娘扶着殿门往里看了看,皱着鼻子打了个喷嚏。她看看左手里的球,又看看右手的小布兜,都舍不得放下,可爱地皱皱鼻子,跨过高高的门槛,好奇地左右看了看,迈着小短腿走到香案前仰头看着香案后的神位,手脚并用地爬到矮脚凳上,把小布兜放在案上,解开两朵小野花,踮着脚尖插到净瓶里,用小布兜擦了擦落灰的玉蝶,把那块点心摆上。
她站在矮脚凳上,看着那些神牌,“神仙爷爷,请您一定保佑余哥哥!我会常来看您的!”说完,跳下矮脚凳,抱着球跑出了圣殿。
咒法消散,殿内恢复如常。清峭看净瓶里的黄花,原来是百灾。这花是背着她余哥哥采的药草的花吧。想起百灾,就想起她昨夜被引魂铃勾得发狂。不过有符咒镇着,三日内应该不会有事。
清峭在殿中转了一圈,暗暗皱眉,这殿内并无咒术气息。
“你脸色不好。”清峭一步步走下台阶,问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的夏木,眉头一皱,“知道墨圭坊七号吗?”
夏木一个激灵回过神儿来,摸摸自己的脸,“知道。您在殿中可有发现?”
“时过境迁,无迹可寻。”清峭看着她那衣裳,挥袖给她换了个颜色,“你放心,酆都这事必是要查个水落石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