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她,你们下去。”赵烜的声音疲惫而无力,好像在隐忍着什么。
“殿下,不可啊!”管家疾呼。
“出去!”赵烜已是不容置疑。
*
片刻后,院中已经安静。
冰冷的日光照在青砖瓦下,将背对着的两人的身影拉长,一人虚扶着门框,背影僵硬,手指死死的扣着,一人半跪在地,神色木然,眼角湿泪未干。
冷风将她的长发吹起,灌入肺腑之间,忽听她一声咳嗽,赵烜疾步回身,伸手,想要触摸她的脸庞,却又僵住。
半晌,待对上她嘲讽的笑容时,才将指尖收回。
他唇角无力的牵起,心间堵塞的厉害,一时竟如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不知该说些什么。
仿佛,说什么都是无力的。
许久,他才徐徐伸手,尽力放缓了声音:“还好么?”
风映雪却是看也为看他,撑着自己起身,冷笑抬眸。
他清晰的看到,她瞳仁中的恨意。
“我……我不知你……我不是有意……”
该从何解释?
她是那样清冷的女子,所有的解释,大概在她眼中都是掩饰吧?
该如何说?
当伤害已经存在,所有的道歉都是苍白而无力的。
天色渐暗,凉风渐起,看了眼她单薄的身躯,他抬手,将外衫摘下想要盖在她肩头,却被她躲了过去。
赵烜抿了抿唇:“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总不该伤害自己的身体。夜风凉,披上吧。”
风映雪将下巴高抬,冷笑:“殿下不就盼着我不得好过才是么?”
犀利、冷冽、敢爱敢恨。
一如从前,一如,曾经的她。
审视片刻,赵烜忽然也笑了,挑眉:“你确认,不穿?”
风映雪抬眸:“不劳殿下费心了。”
赵烜点头,咬牙道了个好,倏然抬臂,将她揽住,夹着便走向了房中。
风映雪猝不及防,本能的挣扎,却被他更加用力的裹住,尔后一弯身,横打抱起。
“放我下来!放开我!你要做什么!”风映雪疾呼。
“你可知,惹怒本王的下场是什么?既然你这么不听话,惩罚就好了。”赵烜低眉冷笑。
隐约猜到什么,风映雪的反应更加激烈:“你是宁王!这么做传出去不会让天下人作呕吗!你宁王府的名声何在!”
赵烜声音更加阴冷:“本王若想做什么,何人敢置喙?”
门在身后猛地被关上。
眼前的这个喜怒无常的男子早与记忆中那个一贯温和的人相悖,听到关门声这一瞬,风映雪终于开始惊恐。
“放我下来!放开我!你放开我!”
“你堂堂宁王也做这样让人不耻的事!”
“放开我!”
“赵亭烨!”
眼前一直无动于衷的人,终于在她呼唤了一声“赵亭烨”时而微顿了脚步,旋即,像是确认了什么一般,眼神越发深邃炽烈,唇角微扬,长臂一伸,揽紧她走向了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