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烜却不看她,依旧挑衅的看着顾晏之:“听说令尊病了,不知如今可好,我既来了,可方便探望?”
顾晏之的神色中隐约泛起了防备之意:“家父尚无大碍,亭烨兄费心了,只是这病气容易过人,若是过给了亭烨兄便不好了,但亭烨兄这份心意昭绽自会代为转达,还望见谅。”
赵烜满不在乎的一笑:“昭绽不必紧张,我不过就是随口一说,既然令尊不便那便算了,你这般防备怎么搞得跟紧握藏娇似的!”赵烜这么一说,顾晏之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可一见他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便又在刹那间按捺住了,赵烜不经意的一瞥,继而又道,“不过令尊既尚无大碍,怎么劳得暖暖一个女儿家这么不辞辛劳的寻这什么个罐子,弄得这一身伤,昭绽这也舍得?也忒心大了,怎么,这未过门的媳妇就不是媳妇了吗?起初我见着暖暖穿着那一身刮破的衣服跑进府中那焦急模样,还以为顾大人要不行了呢!”
顾晏之脸色一凝,脸上有点挂不住。
“赵亭烨,你说什么呢!”风暖暖见此忙道。
赵烜扫了风暖暖一眼,又道:“若没别的事,那我这便将暖暖接走了。”言罢,赵烜将风暖暖自顾晏之身边拉了过来,又挑衅的看了他一眼。
顾晏之面色阴沉,默了默才道:“如此,便有劳亭烨兄护送暖暖了。”
赵烜随意的摆了摆手:“不碍事,应当的。”
顾晏之脸色又沉了一分,掌心中捏着的符包险些被捏了变形。
直到两人走远,一道窈窕的倩影才从顾府迈了出来,柔柔的唤了声:“昭绽。”
顾晏之回身,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孟汝娴:“胡闹!方才若非我挡住了,你便暴露了。”那话语虽是责怪,可是“胡闹”一词却含带着浓浓的宠溺。
孟汝娴的目光从远处收回,一双清丽的眸中水波荡漾,三分柔媚,三分冷傲,还有三分看不明的情绪,直教人看了便不由得会深陷进去,当真是绝美无比。孟汝娴睫毛一挑:“你舍得让我暴露?”
顾晏之看了她一眼,便幽幽的叹了口气,俨然是拿她没辙,半晌才道:“你就这么想看我同别人亲近以此来掩护你?”
“那不是别人。”孟汝娴提醒道,“她是你未婚妻。”
“阿汝,”顾晏之的语气沉了一分,“我从未变过,不要再试探我。”
“知道了。”孟汝娴敛起目中柔光,上前一步牵起了顾晏之。
风暖暖被赵烜牵着走出了老远,这才拼尽全力的从他的桎梏中逃了出来:“赵亭烨!你要干什么!你捣乱捣得还不够吗?!”
赵烜松了手,一股怒气顿时从心底浮起,他铁青着一张脸站在路中央,也不说话,可他两侧的拳头却是攥起又放下、再又攥起、放下。
“怎么?被我说中了?”风暖暖肚子里也窝火,明明自己同顾晏之好好的气氛非要到最后了被赵亭烨插上一脚,还说什么“我家暖暖”摆着明的挑衅顾晏之,风暖暖见赵烜不吭声,愤愤地一跺脚,“你就是见不得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