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头看着风暖暖这和蔼可亲的笑容,打心眼里觉得这孩子好,得人眼缘,还懂事!忙又挥手让下人上了些蜜饯:“姑娘在这先小坐会儿,待会我家公子出来,我先把他带过来寻您。”
“好说好说!李叔快去忙吧,别管我了!”
老李头笑弯了眼,心道,如今像风暖暖这样出身大家的小姐还不拿架子,能屈能伸的,委实不多了。
风暖暖确实心软,又是那种认死理的主儿,自打同顾晏之订了婚,便一门心思的扑在他身上,总想着日后也是要过一辈子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何必没事彼此置气呢?心里这么想着行动上便不由自主的迁就他很多,久而久之,顾晏之也就习以为常了,所以,才没了顾忌,时不时的给风暖暖脸色看。诚然,是让她给惯的。
只是风暖暖的心着实大了些,一旦认准了一个人,便全心全意的付出着,能容忍的底线也一再放低,偶尔人家给个笑脸,便能喜不自胜,笑出个花来。她爹是个生意人,常说道“颜面这东西不必时刻太在意,有时候它是阻止人挣钱的一大掣肘,在意得多了失去的也就多了,有时候弯个腰还能兴许能淘上个宝贝,这便是赚了,和气生财嘛!”这一通本该用在生意上的歪理,竟被她悉数用在了情爱里,没了志气不说,有时候想好的“摆一摆趾高气扬的架子”,一旦遇着顾晏之对她的那么一丁点好,就给抛到九霄云外了。
风暖暖一面吃着蜜饯一面自我排解着情绪,想着待会见了顾晏之好好说会话,便待在厅堂不时的张望一下,眼中酝着一道期待的光芒。
可是等了许久,顾晏之也没有来。
直到厅堂前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风暖暖忙从椅子上蹿下去,飞快的跑了出去,可出了厅堂却见几个搬花的工匠正捣鼓着手里的活计。工匠们一回头,乍见有个提着食盒的小姑娘满眼放光的看着他们,不由得好笑,没忍住笑了几下,却见小姑娘的脸色一点一点的黯了下去,也不做声默默的转了身往回走,倒是有那么几分失落......
太阳徐徐的下了山,风暖暖还是没等到顾晏之,眼底的光亮也不复存在了。
暮色将尽,带着些许的凉意,风暖暖身上又饿又冷的,不由得打起了瞌睡,坐在椅子上摇摇欲坠。隐隐的听见有脚步声传来,风暖暖也没抬头,反正是不抱什么希望了,但却是执意的赖着不想走,心里不甘似的就想见他一面,索性便这么等着罢,反正自己困得厉害。但却听那脚步似在她近前顿住了似的,风暖暖这才含糊着说了句:“李叔,您别赶我,等到了亥时我就走,我再等会。”
“你在这坐了一个下午?”顾晏之皱了皱眉,声音冷不丁的传来,吓了风暖暖一个激灵,登时便困意全无,醒了大半。
风暖暖乍见顾晏之,高兴得从椅子上一跃而下,谁料许是坐着睡把腿给压麻了,脚一沾地就跟那没边的棉花似的,轻飘飘的落不到实处,整个人一头栽了下去。
顾晏之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风暖暖,将她抱了个满怀,旋即又不动声色的拉开些距离,自上而下的打量一番,问道:“找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