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陆某小人之心了。”陆长青神色如常的拱手又作一揖,他虽被人戳中心思,但完全没有懊悔之意,甚至可以说,他本意就是要来恶心祈宁远的,恶心到他吐露实情为止,无缘无故出现在此处,没有意图他可不信。
不过照常理来断,祈宁远既得仙身,自然不会眼馋一个凡世的帝王之位,可动机不在杀机却不可谓无,从祈宁致的反应来看,祈宁远死的蹊跷,定是没得什么善终,所以,祈宁远的复仇之心合情合理,陆长青的的试探之心也是合情合理。
况且,他们兄弟之间的恩怨情仇,他不在意,他只是在其位谋其职,既然坐在将军的位置上,定是要为百姓问上一问的。
“应该的,我是已死之人,不管出现在哪处都该令人生疑,况且此番我却然是择了个不大好的时机。”祈宁远似乎是把所有在意都放到了鸟雀身上,所以对于陆长青的试探和质疑就显得不怎么上心。
“那先生可是有什么要事需要陆某来办?”
“我与你那三叔兄弟相称,你可随他的辈分唤我一声叔父,也可随致儿的辈分唤我一声大哥,一句先生平白添了许多生分。”
“......”
“此番前来,我却然是有事相求,怀义兄当初因我所累重伤不治,此事苟藏于心永不敢忘,每每思及此处都夜不能寐,只是可惜我早些时候没有本事救他,如今却被诸事缠住脱不开身去救他。”
陆长青微微愣了一下,“先生的意思是知晓救治我三叔的方法?”
“对啊,黄天不负,终是让我寻到了法子。”
“可是当才幻境所见,以蛊虫换命。”
“那到不是。”祈宁远也是微微一愣赶紧摆手,“怀义兄心存大义,若是用此法将他救活,定会遭其唾弃以死明志,如此大费周章的请你过来,自然不是要将怀义兄逼至绝境的。”
“是陆某失言。”
“不妨事,我近日得了一本古籍,上面记载了一种法器,唤做九曲莲心,你可听说过。”
“未曾。”陆长青不解道,“这九曲莲心听上去也不似什么法器之名。”
“正是如此,它是一颗莲心因生在九幽之地极难采摘,又有生死人肉白骨之能,所以被人当作了法器。”
“先生的意思是,此莲可凭空生出一副躯壳来。”
“倒也不是凭空生出来的,它是以白藕做架,人心为骨,而后再以魂魄慢慢生养出血肉来,古籍中记载的藕人便是由此而来。”
陆长青深吸一口气开始细细盘算祈宁远的话,莲藕人他不是第一次听说,可莲藕人是如何幻化而成的他却是不知,倘若这九曲莲心当真有生死人肉白骨的奇效,那用于救治陆怀义可以说是再妥帖不过,只是空口白话,又叫人如何信服,他甚至都不能断定眼前之人正是祈宁远本人。
“我如何信你。”
“信与不信在你,做与不做也在你,可救与不救,在我。”
“此话又是何意。”
祈宁远坦言,“小兄弟是我寻来帮忙的众人之一,当然九幽之地并非人人都能来去自如,所以你也是最有望能拿到莲心之人,我费了些心思做下此局是为了作为交换,来替你解开心中所惑。”
陆长青哂然一笑道,“我怎的不知,自己心中还有何种惑事。”
“你母亲的死,父亲的亡,祖母的逝都系与一人,为何不惑,你可不似有仇不报之人。”
“......”
“想来你心中已有答案,当今圣上并非我的弟弟祈宁慎,而是我的父亲,他当年使用禁术抢占我的身体未成,转而求其次便占了慎儿的身体。”
祈宁远叹息一声接着道,“想要长生不死,他终究是寻了个好法子。”
“所以...当今圣上是,先皇!”不顾父子伦常,强行占据儿子的身体,这是可等匪夷所思之事,陆长青惊的差点说不出话,他也终于有点理解祈宁致了,那组青瓷摔的着实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