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宁致所说的信物,是她早前与陆长青互通书信时留的,原本只是她脑袋不清醒,觉得旁人都有信物她也当有一个,于是随便挑一物什一分为二送与陆长青,而今这信物却成了可以证实她乃祈宁致的唯一物证,实属唏嘘。
祈宁致大致觉得没有打磨的树桩有点硌人,所以就干脆蹲在那了,他突然伸手拉住陆长青的衣衫下摆,并可怜兮兮的望着他问,“倘若我是偷了信物来骗你,你会杀了我么?”
“会。”戏瘾又上身了,陆长青很是无语的弯腰打掉祈宁致的手说,“回去了。”
“哼,真是个不解风情的人,我千里迢迢来寻你,你居然要杀我!”
“......”陆长青没有搭理她,直接往前走,而祈宁致则是气鼓鼓的起身往回走,难得出宫一趟,谁要天天在他那找气受。
于是,晚些时候,陆长青便看到了尊贵的一国公主祈宁致,灰头土脸的瘫在他军帐的座椅上。
陆长青奇道,“你又怎么了。”
祈宁致倒是日日都有新鲜玩意。
“先别说这个,有泡澡的地方么?”
“营后有条河。”
“......”祈宁致皱巴着脸看他,“现下是冬天,而且我不会水,会淹死的。”
“你不是要行走江湖么?江湖都这洗法。”陆长青笑着说,“我可以替你看着,不让旁人瞧见了。”
祈宁致木着脸看了陆长青一阵,突然开始扯自己衣服,一层层的剥一层层的脱,陆长青一急赶忙取了一床被子,将她从头到脚罩进了座椅上,“你做什么。”
“你不就想偷窥我洗澡么,洗澡有什么好看的,黑灯瞎火不如这边敞亮,我直接脱了给你看,不是看的更清楚么?”被子里面响起了祈宁致很不服气的声音。
“我说不让旁人瞧见,没说自己瞧。”
“你就是想独自瞧才不让旁人瞧的,别狡辩。”
“我没说。”
“里外就是那个意思,你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我理解的,男人嘛,总是有点占有欲的。”
“好好好,你说吧,你想在哪洗,我给你办。”眼看这对话是没法继续了,陆长青无奈妥协。
祈宁致嗯了一声,颇为惊喜的从被子里扒拉出个脑袋来,“这是我胜了一局的意思吧。”她双手拉着被子一角笑对陆长青,“原来你怕这招呀。”
“......”
“胡搅蛮缠果然是利器。”祈宁致晃晃肩膀像只求赏赐的宠物一般,“我想在这洗,可以么?我已经好些天没有洗过了,过几天还要成亲,我不想脏兮兮的穿嫁衣。”
陆长青捂着脸冷静了一会,直接抱起座椅连带上面的祈宁致一起搬到了屏风后面,他之前一个人住,为了方便将吃住和处理公务放在了一处,此番祈宁致倒是给他提了个醒,有这么个麻烦在,即便只有数日,也得将住的地方与之分开,要不然得闹大笑话,“我要处理公务,你先老实呆着。”
祈宁致还有些懵,但是点头表示同意。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陆长青走回案前坐下,然后清了清嗓子说。
帐外的李遇也清了清嗓子嗯了一声说,“少将军,我这不是什么要紧事,你看要不要改日再说。”
“你再扭捏,我打死你。”
“明白明白明白。”李遇点头如捣蒜似的跑进军帐说,“上次你让查的那事有点眉目了,我来汇报一下。”
“说吧。”
“有人见他在后山焚花,是那边特有的祭祀方式。”
“务必人赃并获,不能冤不能错也不能放过。”
“那好,我继续盯着。”李遇眼神闪烁的左右看看复又清了清嗓子小声的问,“那少将军还有旁的事么?”
“没了。”
“那个河边...洗澡什么的。”李遇支支吾吾的很是不好意思,“不处理了?”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偷听的。”
李遇还有些委屈的说,“也没听到多少,你们统共也没说几句。”
“那你要不要留下来继续听。”陆长青一笑吓的李遇汗毛都竖起来了,“不了不了,少将军若无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听都听完了还不去安置,你果然是又想挨打了。”陆长青正欲再念叨几句突听屏风后面的祈宁致很是响亮的喊了一句,“多谢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