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宁致到访军营后没能安生几天,就掀起了另一股热风,相较于木橙子那次全靠谣传来维系的热度,祈宁致这次可是身体力行的大场面。
婚礼筹备尚需些时日,祈宁致便在校场设一擂台,说要比武招亲...
公主殿下乃是少将军的未婚夫人,谁敢顶风作案招亲招到少将军的头上,祈宁致眼见没人陪她疯,便将自家宫人拿来做筹码,并扬言若有人拔得头筹且胜过自己,便为他做媒迎娶王兄的大女儿,当朝的朝阳公主。
陆长青平日里练兵就会安排众将切磋,虽说此次明面上是招亲,但形式上较往常几无分别,而且搞不好还能得一媳妇,这种买卖不要太划算了,众人见陆长青没有横加阻拦,便随祈宁致一起如火如荼的推进起来。
被她这么一闹,前些日子因着陆家人全体昏睡而稍见松懈的陆家军也不颓了,整个军营气氛高涨到让陆长青都很震惊。
“同是操练,我与她差在哪了?”陆长青这日经过校场时终于忍不住发问。
“少将军是在练兵,小殿下是在招亲,差太多了。”
“但他们不都在互殴么?形式上没有不同。”陆长青见擂台内外人头攒动嘘声四起,不禁起疑,“怎的操练时苦大仇深,如今却高兴成这样。”
“练兵是为了上战场,招亲是为了娶媳妇,结局不同的。”李遇一副饱汉不知饿汉饥的表情看着陆长青,你这马上就有家眷的人,自然不懂形单影只的痛,大家长年苦守边境肯定抵不住漂亮姑娘给自己介绍媳妇啊,“谁想到软玉在怀会不高兴。”
“等等,你说招什么亲?娶什么媳妇?”陆长青终于缓过来劲了,“你们找来时可说是竞技赛,为了择选良将才举行的。”
“对,是竞技赛,奖品是一个媳妇。”
“公主闹,你也跟着闹,你脑子没问题吧。”陆长青愣了许久才想起来教训李遇,“万一传到京城,一顶御下不严的帽子跑都跑不掉,你还嫌陆家被弹劾的不够多是吧。”
“那长公主是少将军的夫人,我们也劝不住啊。”李遇很是委屈的说,“况且她手里还拿着先王的令牌呢,万一不高兴将这事捅到京城,陛下质询我们是祈国的兵还是陆家的兵,何以不着令牌行事,那怎么办。”
陆长青被气的够呛,“我就问你,李遇,你是谁的兵?”
“我是少将军的兵啊,小殿下马上就是少将军夫人了,那我便是你们俩的兵。”
“你给我滚吧。”陆长青一脚踢在李遇屁股上,整个陆家军都喜气洋洋的比着武招着亲,不成想陆长青竟是最后一个知情的,一军将领被一小姑娘糊弄还被自己带的兵瞒着,也真够窝囊的,“你就陪她去疯吧,出了事我第一个打死你。”
李遇嘿嘿一笑立马服软,“不出事肯定不出事。”
“让大家注意点分寸,比试结束还是兄弟。”
“领命!”
李遇领命去到祈宁致处,祈宁致听他说了两句什么便回头寻陆长青,见陆长青还没走远直接跳了起来。
“夫君~夫君我在这里,夫君得空也来比比看呀,我好挑个妾室给你!~”
“......”陆长青摆摆手快步走出了校场,这祈宁致说话做事全凭痛快,完全不看场合气氛,让人着实头疼,他再待下去估计真要郁出血来,返回的路上经过虞白蔷的帐篷,他便顺道去看了一眼。
陆老夫人的病况近日稳定了些,大致是听闻儿孙均无大碍放下心来的缘故,但整体而言,还是不容乐观,赤谷一战伤及根本,她这个年岁的恢复能力又不及年轻人,所以此一战很有可能是老夫人的最后一战,日后再想上疆场绝无可能。
作为子孙,陆长青并不想看到祖母继续驰骋疆场,只要她康健便好,可那一脸油尽灯枯之相骗的了旁人,骗不到他,虞白蔷显然时日无多,白芯蕊敢在自己跟前这般瞎掰定然是得了老夫人的授意,陆长青也就顺水推舟权当不知,以免伤了老人的心,断了老人的念。
听完白芯蕊的掰扯陆长青拱手作了一揖,“劳烦医官费心,我三叔如何了。”
“还在想法子,好歹人回来了,总能治好的。”
“那便好。”陆长青眼看这戏在老夫人面前做的也差不多了,起身告退,“那孙儿不打扰祖母了,祖母好生歇息,养足精神好给孙儿证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