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不大不小,靠窗一张竹床,中间八仙桌边各自一把竹椅,摆设的简单干净。
“这是有了千年门派的会客之处吗?”卫飞看了看四周。
陈枫的眼睛却盯着挂在墙上的几件衣服,“这好像应该是孙溪的私人场所吧!”他还真猜对了,凤凰上下简直就是个普通的村落,门主好比村长,刚才那个大厅就是村委会,平时无事时便各自以家为主,这也是长期封闭的特征,少于外界往来也就没有所谓的接待地,这里就是孙溪自己的家。
卫飞摸出根烟点上,“胖子,有没有觉得这座凤鸣山有点古怪?”
陈枫点点头,“你也发现了?除了天然形成的地势外,半山腰处还有一股灵气,我想大概就是凤凰和蛊神门争斗的原因吧!”
卫飞得意的大笑,“我当然看出来了,我可是道家正传的龙门派弟子啊!”
陈枫也不禁一笑,“这样也好,省得抖出旗门来又有麻烦。卫飞,龙门派的仙人睡除了可以快速吸取天地灵气外,还另有功能,你只需强加修习便可……”
卫飞不耐烦的打断他,“你自己都不炼,还教我干什么?靠!”
“我是什么人,旗门传人呐……”陈枫一本正经的吹嘘。
卫飞直接就把烟头扔向他,“妈的,少来了,说说那个蛊神门是什么来路?”
“蛊神门么……”陈枫边想边说,“据说是始创于湘西苗族,但以我所知,它实际上该是苗人玩蛊的老祖宗了。”
蛊是苗疆所特有的,其法是将几种毒虫放在一起,互相咬斗,最后不死的就是蛊。此物具有灵性,又与炼制者的本命元气相连,中蛊者无可解救,除非蛊主自己。
“都说炼蛊之法为苗族之秘,其实也过是集五种毒物暗合五行而已,最后生存的毒虫必是金木水火土的一种。”陈枫说,“所以解蛊之法往往出人意料。就说狗头蛊吧,炼制的时候是把一条狗除了头,全部埋在地下,让它只能看见食物而吃不到,最后饿死的时候,把它的欲念和恨意收集起来,这种蛊下在人身上,歹毒无比,然而要破就往厕所里一去即可……”
陈枫说的兴起,卫飞听的过瘾,“不过都是阴阳五行间的克化,蛊神门却将此发挥到了极点,天地间万物生化制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说到底,蛊神门的神秘便是他的各种术法的配方。”
两个人谁也没有注意到孙溪早已悄然的站在门外,陈枫的这番话让他点头不止,他与睁圣因为历史传承。几十年的争斗彼此间对对方的技法都互有了解,庄圣的蛊神门果然便是精研天地间万物相生相克的道理,而后配方,使其产生法术之妙。在那酒楼上面,之所以陈枫用五行之力的钢勺没有破开那对长凳,便是他借用庄圣的蛊神配方,在长凳上抹了特殊的药物。
“呵呵!”孙溪笑着推开门,“两位久候了,我堂客已经煮了饭菜,请请……”
堂客是湖南方言老婆的意思,孙溪妻子的厨艺还不是一般的好,直吃的卫飞大声叫好。
“湘菜多辣,两位觉得如何?”孙溪又再笑嘻嘻的举杯。
“好吃,好吃!”卫飞额头上汗如雨下,仍举筷不止。
“陈兄,你对这凤鸣山……决定怎样?”孙溪忽然有意无意的问。
陈枫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想了又想,“浑然天成。”
“仅此而已吗?”孙溪不动生色的继续问道。其实自从他知道了陈枫的真实身份竟然就是旗门的传人后,他就已经打定了一个主意,那就是以旗门来化解凤凰与蛊神门即将到来的一场争斗。在和庄圣几十年的较量中,他已经逐渐厌倦了这种因为代代传下来的虚无缥缈的恩怨,在他看来,庄圣其实是个不错的人,除了性子有点闷。现在两门之间眼看又要再起波澜。旗门他是肯定知道的,也许陈枫能阻止门主也说不定。
“这个吗……”陈枫犹豫不决,“山曰凤鸣,自是宝地,否则贵派也不会在此传承千年了。”话是这么说,但心里却想起半山腰间那股灵气,以及隐藏在其中的血光。
孙溪大口干了一杯,似乎很有兴趣的盯着陈枫看了一会,忽然大笑起来,“这可不像是旗门的水准啊!”
正在狂吃海喝的卫飞差点被噎住,陈风却是面不改色“旗门本来就是徒有虚名。”
孙溪放下酒杯,长长叹了口气,郑重其事的说道,“想来陈兄弟一定感应到了半山腰中间的灵气?“
他自己说出了,陈枫也就点点头,‘这股灵气喷薄欲发,但却似受到惊扰般跳动不安……”想了想,还是不好说出他看到的血光,依据他自己的理解,那是血流成河的征兆,这也太有点让人不能接受了,连他自己都无法肯定,但还是暗中点了点。
“陈兄弟前面说的不错。山曰凤鸣,自为宝地。那股灵气便是我凤凰派守了千年的宝物。”孙溪咬咬牙,索性毫不掩饰,“门中代代相传,凤鸣山上古时期果有神凤现身,凤凰本是仙灵,所以这凤鸣山上便留下了神凤的仙气,而这股仙气慢慢滋养,自有了灵性,凤凰派千余年来,一直守在此处,不断的推算寻觅,终于在几十年前找到了它的确切位置,由于正是处在这凤鸣山的山心中央,凤凰派的人力财力有限,几十年的工夫,才于这几日接近那神凤留下的宝物,守了千年,即将面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