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刚放晴的天气有阴了上来,母亲就突然出现到了杨拾的宿舍门外。母亲头发都没有梳,外套应该也是随便裹得一件,北方的天冷的不成样子,她就那么瑟缩的站在门外。满脸蜡黄配上黑眼圈吓得杨拾缓了好久才分辨出来。
她的声音有点颤抖:“妈?你怎么来了。”
妈妈眼神涣散却牵强的挤出一堆笑来:“今天周六,我表妹的儿子结婚了,妈妈想着你没什么事情,就打算带你去看看。”
杨拾还没来得及说,妈妈就拉着她的手臂向外走去。
“妈,你等我收拾一下。”杨拾回头打算换件衣服,可是妈妈的手臂死死的握住她,将哭不哭的“一百,咱们走吧,快到时间了!”妈妈从出现到现在都很奇怪。杨拾张了张嘴巴又把将说的话都咽了回去。
从母亲慌张的出现她就感觉不对劲,时间越长心里就越难受,惴惴不安又无法启齿。她感觉到了胃部的一阵瑟缩,是异于不吃早饭的感觉。
慌慌张张的坐上了车,母亲就将自己围成了一团靠在车门旁,透过模糊的车窗看着外面。杨拾看着衣衫单薄的妈妈,伸手将她的手包裹起来,母亲的手很凉。当她刚触碰上去的时候,母亲下意识的甩开了她,杨拾惊愕的看着母亲,她的躲闪的眼睛。
“妈,你同我说,怎么了?”她说出来的时候,声音不自知的带了一点哭腔。
母亲似乎是含着泪的,车里开了暖气杨拾又是刚走进车子里一会儿,难免也感觉到了眼睛湿润。不,她快骗不了自己了。
母亲不说话,抱着自己来回的摇头。车子急速的驶向江城国际机场,因为是市郊在杨拾建议走高速,但是被司机否决了。
你有没有被针或者微小的刺扎到过?杨拾感觉自己被一根刺扎到了某个地方,是那种轻微的、无关紧要的、也无可奈何地疼。
母亲回绝了这个问题后还是一直在看窗外,尽管窗上蒙了一层厚厚的水雾,根本看不清外面。
杨拾低头看着手指,因为缺钙指甲并不是那么圆润光滑。
这是她听到母亲喃喃道:“你爸爸......他......有事情......我们现在要去国外住一段时间。”
可能是昨晚睡得太迟了。母亲细小的声音、今天早上的闹剧,和梦一样。不切实际甚至无聊至极。可是那个声音朦胧又真实的砸来时,杨拾感觉有什么碎了。过了好久杨拾才能明白,命运的筹码她已经输的丝毫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