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愣神的这一阵,青衣男子向于姎行礼,“拜见贵妃娘娘,微臣是来给娘娘诊平安脉的。”连嗓音也如泠泠山泉涤酌人心。
“嗯,免礼,起吧。”于姎颔首,淡然道。
待她回过神来,那个跟着墨太医的小太监已恭恭敬敬地在榻上案几放了个脉枕,于姎将手搁了上去,一旁的绿桃将苏绣丝帕覆到自家主子的手腕上。
墨太医这才将手搭到那盖了丝帕的腕上诊脉,室内一时一片寂静,几乎连呼吸声都清晰可见。
连白焕颜也不禁屏住了呼吸去观察几人神情,自一身青衣的墨太医行入殿内,她初时只觉惊艳,而后却觉得此人年纪轻轻便如个老学究般不苟言笑,怕是不好相处。
内心在腹诽着,眼神却无法从他面上移开,同时想起从前在论坛之上看到过的一句话:长得好看的人做什么都是可以被原谅的。
只见这墨太医才堪堪搭上脉,一双修眉便已蹙起,指腹按压在帕子上,随后微微挑眉,又仔细探起脉来,之后眉眼才舒展而开。
他的神色变化自然也落入殿内人的眼中,待他将手收回去,于姎朱唇轻启,“如何?”
他拂了拂衣摆,起身走到于姎两三步远处,行了一礼,“回娘娘,娘娘身体一切康健。”
“哦?”于姎显然是不信,拖长了语调以作质疑,也是留了余地让这太医交代。
可等了一会,这墨太医依旧面无表情立在原地,也不作辩解。
若换作前世的于姎恐怕早抓起手边脉枕掷向他,而后一边狠狠呵斥并命人将他拖下去杖责了。
然而作为怨魂的十年早令她学会压制自己的情绪,遂她也不责怪,只道,“罢了,本宫也不与你计较,既如今派你来负责,望你能为本宫调理好身子,本宫还盼着能为陛下繁衍子嗣呢。”
“是,微臣知道。”墨太医复行了一礼,从药箱中取了笔墨书了一纸药方,交给一旁候着的绿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