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皇城中，那个权位最高的人，正孤独地坐在自己并不算太舒适的座椅上批着奏章。

“高泉。”皇帝，李铄的脸上呈现出从前少有的疲态与老态，脸上的褶皱都似乎少了一股子劲，松了下来。

“老奴在。”高泉低低地躬身在一旁，却在刚才那一眼就确定，皇帝不缺茶，茶在手边，才倒不久，应该是正合适喝的时候，脸上也没有汗，冰的温度正合适，不需要扇凉。

眉头紧锁，又稍稍舒展，这是有难事，又有办法，只是有些内心的摇摆不定，需要他来说两句，坚定一下信心。

“史正办事很得力啊！朕要他注意一下李仁敬，这才半天功夫弹劾奏章就递上来了，呵呵！”皇帝好似是笑了笑。

若是只有前面这些话，高泉定然是“史大人的确对陛下忠心耿耿”“陛下明察秋毫”“真没想到李仁敬两句他…”这几句话就上来了。

只是一个“呵呵”，这就要好好思量思量了。

高泉眉头一皱，尖尖的声音出来了，但并不刺耳。

“陛下，这些朝臣的事……老奴这身份，不该知道什么……”

“行了，高泉，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假！”皇帝佯怒着，悠悠地说。

“是，这陛下的火眼金睛都快看的真真儿的，老奴不过是跳梁小丑，搏陛下一笑罢了。”高泉说着作势要跪下。

“说你假你还……罢了，站好，你说说这史正，他前脚弹劾李仁敬的折子刚上，后脚就被苏盛弹劾了，这都是什么事儿啊！”皇帝似乎感叹着，也笑着，这群臣，很多时候比他身边的太监像小丑的多。

“这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高泉应和着，心里却道这史正怕是也要下去了。

“什么螳螂黄雀！不过是狗咬狗一嘴毛罢了！让大理寺查，查完了属实，两人即刻问斩！”皇帝说着写下了自己的批语。

高泉在一旁又开始想了，这事，皇帝自己决策就好，有什么必要和他说。

紧接着，皇帝阴恻恻的一句话，几乎让他吓尿了……

“杀了这两个，皇姐的手下就处理干净了吧，不知道皇姐会不会被气得出来找朕算账。”

高泉一骨碌扑在一旁地上，久久不起，腿是真的软了。

长公主那杯毒酒，是他递的呢……

午后的阳光当真是刺目，让人睁不开眼…

“这……可行吗？”明曦看着自己手里白白的小小的一块，不太敢下口。

这是她亲妹妹，尚书府二小姐苏明绣，刚刚给她做的。

“可行的，姐你尝尝呗！我早就想做了，只是刚好刚才和姐姐聊到了马奶糕，才想起来做。这是我改良过的绿豆马奶糕，这样遮了颜色和气味，就不那么让人不喜了。”苏明绣很得意，她对庖厨并不感兴趣，也没花过什么心思，绿豆马奶糕是她唯一拿的出手的东西了。

苏明曦小心翼翼地把这东西递到嘴里，好似若是不好吃下一刻便会吐出来似的。

一口两口，好像都是绿豆糕…还是不加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