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又是哪里?”
“这里是北地。”
“怎么?你喜欢看雪?”
“不是,我们丢失了南方的土地。”莱茵议长的表情非常忐忑,生怕男子动怒。
“丢失了南方的土地?难道发生了叛乱?”这位号称世界之王的男人的记忆还停留在两百多年以前,那时候还没有感染者的存在。
所以他理所当然的认为,人类爆发了内乱。
“这倒没有。”
“那是为何,因为污染?核战争?”
“不是。”
“我们在研制永生之躯的时候,不小心制造出了一种怪物,他们夺走了我们大部分的土地。”
“怪物?”
“是的,一种穷凶恶极的怪物,眼中只有杀戮。”
男子瘪了瘪嘴说道:“既然这样,那就荡清他们就可以了。”
“从前这天下是我的,往后这天下也是我的,没有人能够与我分一杯羹。”男子看向南方,霎时间风云悸动。
视线再一次跳转,来到了巢穴。
身为黑暗女皇的居所,巢穴居住数不胜数的感染者。
以往的人类城市早已被摧毁,此时已经变成了如同蜂巢一般的黑色建筑物。
盘踞在广袤的大地上。
在蜂巢般建筑物的每一个角落中,都匿藏着一名感染者。
他们拥有强大的实力却枯瘦如柴,他们是感染者中最为极端的一类人。
朝圣者。
不惜跋涉千万里来到巢穴,只为能够能够守卫在黑暗女皇的身旁。
当然他们中的绝大部分人根本没有见过黑暗女皇,仅凭着心中的信念一直坚守此地。
他们是黑暗女皇最虔诚的信徒。
在巢穴的深处有一片白色的花海,花海上站着一名身穿黑色裙子的女人。
娜娜莉面色苍白的躺在花海中央,仿佛童话里沉睡的公主。
在终年冰封的冰冻谷,厚达万米的寒冰裂开,一头身高约有万米的巨兽从冰封中脱困。
高耸的身躯没入云间,让人看不清它的真面目。
若是陆羽在这里定会大吃一惊,因为巨兽的利爪正是他之前所见的冰山。
“是时候了。”黑裙女子掀起了自己的面纱。
一条黑色的丝带包裹着她的双眼。
她虔诚匍匐在地面上,瞬间花海仿佛活过来了一般。
漫天飞舞着白色的花瓣,宛如一场花雨。
巨兽跨越万里来到巢穴的面前,将一具尸骸从腹中吐出。
尸骸恐怕不能确切的形容,准确的来说一块仿佛由红宝石雕刻的少女雕塑。
实际上这正是黑暗女皇的尸骸。
尸骸被花瓣包裹了起来,与娜娜莉链接在了一起。
娜娜莉在此刻仿佛又变成了那个失去双腿的盲女。
是那么的无助。
双方发生了意想不到的融合,不仅于身体层面的,更是精神层面的融合。
天差地别的两人,在这一刻合而为一,融为一体。
片刻后,娜娜莉睁开了双眼。
失去了之前的天真可爱,眼中满是漠然。
“我睡了多久?”冰冷的声线传来。
无一不在提醒着,娜娜莉已经不是那个天真烂漫的可爱女孩了。
“没有多久,对您悠久的生命来说,只不过是打了个盹儿。”
“我感受到了一股令我憎恶的气息。”黑暗女皇将目光投向东方。
而此时的东方,一名少年正站在血泊之中,在他的脚下赫然是南方三位君王的头颅。
他居然以一己之力斩杀了感染者的三位君王。
可见实力之强恐怖如斯。
少年与黑暗女皇的目光隔空碰撞在了一起。
晴空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远在北方的世界之王也感知到了南方的两股强大气息。
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
“有趣。”
陆羽并不知道世界的格局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仍沉浸在对死者的悲痛中。
西莉儿和格瑞塔的死亡给整个小队笼罩上了阴影。
阿尔维斯曾见过陆羽露出同样的表情。
在那之后,陆羽的性情大变,此时陆羽又露出了同几年前相仿的表情。
可以预见陆羽此时的心情是多么的悲痛,他的内心又是多么的煎熬。
陆羽将自己关在了一间密不透风的屋子里。
连续数日不吃不喝,甚至连一抹阳光都不愿意看见。
就这样一连过去了一个多星期,在一个平淡无奇的早晨。
屋门打开了。
里面走出来一个面颊消瘦的男子,满脸的胡须,眼窝深邃。
“老大?”奥格斯格非常关心陆羽现在的状态。
“血债须血偿”陆羽布满血丝的瞳孔看向了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