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药方是要按照病人的体质酌情开的,有些人身子弱受不得大补,所以有几味药得减量,否则会伤身,而太医给素鸢的那张药方,剂量都是大的,很明显不适合德纯服用,但在太医看来,德纯身体无恙,是不会喝药的,最多不过是让人煎好药然后不服用,所以才不拘是什么药方,不过太医好歹也是收了些好处的,还是稍微提了一句:“是药三分毒。”
“有劳大人了。”素鸢将药方收好,才送了太医出去。
与此同时在素鸢送了太医出去时,屋里的德纯看着之前那个婢女问了句:“你叫什么?”
“奴婢花雯,是近期才进内室伺候的。”花雯也不在意自己都在德纯跟前晃悠了十几日都未被记住名字,她今日所作所为就是为了能够让德纯记住她,这人呐,都是不甘默默无闻的。
“倒是有几分聪明。”德纯勾了勾唇,也不知是真的夸奖还是别有深意。
花雯低着头,没有说话,进退有度,方能得了主子青睐。
“日后好生伺候,少不了你的好处。”德纯一瞧,便觉得这个叫花雯的,是个可用的,就扔了这么句话。
等着素鸢回来了,德纯也坐起了身,便问着:“药方呢?”
“已经差了人去抓药了。”素鸢回了话,心中却想着:这才想起还要有药方,之前把人送出去时怎么不想想。
想是归想,素鸢却不敢表现出半点儿不满。
“嗯,八爷可是回来了?”德纯又握着那团扇翻看了看,又添了句:“王妃赏的那团扇也拿来放那桌子上。”
“王爷还没回来。”素鸢当然知晓德纯想干什么,无非就是在王爷那参王妃一本,还有那团扇,本来都是要扔掉的,谁知小容侧妃只说了句“先留着,扔了多可惜”就让侧妃改了主意。
德纯可没那个耐心去猜了旁人的心思,吩咐了句:“你且注意着些,等八爷回来了,就去将八爷请来。”
“是。”素鸢应下后,顿了顿便有些犹豫的问:“侧妃,那药?”
“又没病,喝什么药,等熬好了倒了就是。”德纯随手将手中的团扇撂在榻上,起身后坐在梳妆台前,细致的给自己重新上好了妆,让面色看起来苍白了些。
“侧妃,做戏要做全套。”花雯急于表现自己,好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做了德纯的心腹之人,所以也不管这般表现会不会得罪了素鸢。
德纯正拿了一件银镶玉的珠花比在梳好的发髻上,听了花雯的话,不免停了动作多看了花雯几眼,而后将那银镶玉的珠花放回了原处,才说:“嗯,熬好了就端过来,”顿了顿,继续说:“将珠钗都拆了吧,这几日也用不着。”反正已经病了,是要躺在那的,梳好了发髻也不过是浪费时间。
素鸢等着服侍德纯躺下,才与花雯退了出去。
“你去看着给侧妃熬药。”素鸢瞧着此时低眉顺眼的花雯,思量了片刻,也不想为难了花雯,她也不是那种见不惯旁人好的主儿,只是这主子可不好伺候。
花雯胁肩而立,心中思忖着素鸢的用意,想着还是先探上一番,刚要开口,便想起了身份的差距,“奴婢这就去为侧妃熬药。”
尊敬的态度多多少少也取悦了素鸢,素鸢笑了笑,便说:“不必亲自熬了,你只需看着她们熬就是。”也没纠正花雯对她的自称,这人呐,多多少少都有着虚荣心,谁又不希望自儿个比旁人高贵那么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