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芷见常青自晋楠进去后眼睛就是掩不住的疲惫,便套着近乎:“常公公辛苦了,时辰尚早,主子们唤人想来还早,不若去了偏房歇息片刻?”
常青带着笑意,明白清芷这是试探呢,都是人精,常青也没一下给了答案:“这怕是不妥,若王爷一会儿叫人,咱家也好侯着听吩咐。”
“瞧公公说的,这儿有我看着,有什么吩咐也有人跑腿,哪能劳了公公跑腿?公公不妨去偏房歇歇,再吃上盅茶。”清芷也是堆着笑。
常青扬了扬拂尘,等着拂尘在半空中划出弧度,又搭回了右胳膊上,才接了话:“说到吃茶,王妃跟前的亦善倒是泡的一手好茶。”
清芷唇边笑意不变,只是微低了头缓了缓眼中的冷意才道:“亦善这会儿正在小厨房为王爷王妃准备早膳,顺便去看看昨夜温了一宿的银耳羹。”
常青转了转眼睛,脑子转的更快了,想了想就道:“主子们的事要紧。”
清芷即使再不想笑,也要控制了自己带着笑,给常青吐了话:“亦善不过是嘱咐小厨房做事,一会儿就得了空,公公先前往偏房歇息,再吃盅茶?”
这下常青才肯点了头,也给了清芷想要的答案:“昨儿跟着王爷在姜世子那待了许久,也没空档吃几盅茶,还是清芷想的周到。”常青顿了顿,才又吐了些答案:“咱家一宿没睡,先去歇会儿,这儿就有劳清芷了。”
得了答案的清芷还是将戏做了全套:“我让人送公公去休息。”
“不必了不必了,哪有那么金贵,你忙你的。”
常青摆手表示不用,清芷也没拦着,那常青临走时又说了句:“王妃院里的银耳羹做的入口,清淡。不像昨儿姜世子那的厨子,上的那菜,咱家闻得都觉得辣。”说完那常青才装模作样的扇了自己几个耳光说:“你瞧瞧我这张嘴。”
清芷也知道有些事儿不能议论,便顺着说:“不过是说些什么菜色好吃,都是为了主子,公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说着还上前了一步塞了个荷包给常青。
常青将荷包收了起来才应了句,便走了。
目送着常青离开,清芷才收了笑,暗啐一口,又瞄了眼一直都低着头的秋纹道:“你去小厨房寻了亦善告诉她一会儿泡杯茶让人送到偏房,然后告诉小厨房菜色都做清淡些再回来。”
秋纹点了点头,反正刚才清芷和常青的话,她是听的云里雾里的,但不妨碍她执行命令。
清芷扬起的冷笑秋纹也看在眼里,想来刚才的交锋清芷是落了下乘的。
秋纹走后,清芷才嗤了声,适才她让常青去休息,就是想知道他是不是一夜没睡,若是常青都一夜没睡,那王爷九成也是一夜没睡。哪知常青也是个油条子,就是不肯吐了消息,她就只好捧着常青说,那常青竟得寸进尺的也是敢说想喝了亦善泡的茶,亦善跟着王妃,只给身份尊贵的人儿泡过茶,常青又算哪门子的尊贵!
所以她才说了那句,亦善在为王爷王妃准备早膳,就是告诉常青亦善的茶他怕是喝不起,又想着若是常青定要如此,也不能换少了消息,就告诉常青,昨夜王妃可是一直在为王爷温着银耳羹呢,怎么说你看着办吧。
果不其然,常青以退为进,说是主子的事儿要紧,实则是在说,那就这样吧,没什么好谈的了。
她只能吐了话,让他先去偏房休息,等亦善回来了再送了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