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府门口到院子里这条路都多挂些长明灯,院子里也多添些,天黑了不够亮堂。”清芷说着,还指了指前边儿的那条路。
“是奴婢们的失职,还劳了清芷姐姐出来走一趟了。”那奴婢眼珠子一转就懂了王妃这还在等着王爷呢,不过还是该怎么说就怎么说,也不敢戳破。
清芷点了点头就站在那,看着院子里的人去库房取了好些长明灯点好,长明灯不够了就多拿了些灯笼,从府门口到院子里又挂了些,直到府门口、这条路、院子里都被照得很亮,连地上的鹅卵石都看得分明才作罢。
“清芷姐姐您瞧,还要不要再挂些?”那婢女挂完了灯笼回来问道。
“够亮了。”清芷摇了摇头示意不用了,才又说着。
“清芷姐姐您还是快些进去吧,夜里凉。”说着她还轻轻搓了搓手。
清芷多看了几眼跟前的婢女,印象中只记得名字中带了个秋字,不记得全名了,沉吟了一会儿就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秋纹。”秋纹微微一愣便带着笑回了话。
清芷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就转身进去了。
“嗤,有些人啊,还真是会抓尖儿卖乖,这代序刚被拉了下来,就迫不及待的往上凑了。”刚盼着清芷离开,秋纹对面的流鹊就捏着不大不小刚刚好的声音与身旁的人讥笑着。
“想来是代序姐姐临走前体恤流鹊姐姐夜里还要守着门,所以特地送了些醋来给你提神,瞧这酸味,”秋纹可不是个什么善茬儿,哪还有忍气吞声的理儿,当下边说还边用手在鼻尖处扇了扇,又接道:“可真够浓的。”
“你胡说什么呢!代序又何曾送了我什么?”流鹊有些恼怒,如今代序惹得王妃恼了她被赶了出去,自己撇清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往上凑?流鹊说完才注意到秋纹唤的是“代序姐姐”,当下开了口质问,也未曾深思过:“你跟她关系还真是好啊,怎么不跟着一起去了庄子上,也好做个伴。”
秋纹道:“这不见流鹊姐姐一直都是代序姐姐长,代序姐姐短的,便学下了,流鹊姐姐倒是改口改的快,我还没反应过来。”
流鹊这才反应过来秋纹是在说她墙头草,是见风使舵的小人,当即红了眼眶:“你!”
“还有啊,谁去庄子上那是王妃说了算的,岂是我能决定的,流鹊姐姐还望日后慎言。”秋纹在流鹊说了个“你”就打断了她,说出了这么一段话。
秋纹十分讨厌流鹊的为人,平日里溜奸耍滑不说,前些天还围着代序转,在代序流露出了不耐烦才离得远了些,代序一出事,她倒是踩得比谁都痛快!还见不得旁人半点儿好,巴结清芷没巴结上,就在代序跟前诋毁清芷。
反正秋纹不待见流鹊,从前仗着代序肯跟她说几句话就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指使旁人做这做那的。
话分两头,烟心那见外头亮了许多,又问道:“什么时辰了?”
清芷见亦善站在一侧,努了努嘴示意亦善再去换杯茶来,听到烟心问时辰,便回了话:“亥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