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会的窗户是彩色的,花窗和厚实的墙壁将漆黑的夜晚阻挡在外。
不过因为教堂内部很冷清空旷,关晓并没有感受到安全感,短暂的休憩并不怎么踏实。
毕竟,这里是别处。
战斗不止是一件耗费魔力的事情,对体力的剥夺也毫不留情,关晓可耻地从饥饿中转醒。
治疗室的门是灰黄色的木板,看起来并不结识,但是依旧能发挥其阻挡视线的作用。
嘎吱的声响传来,治疗室的木门放佛被吵醒一般,发出了难听的抱怨声。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唯架推开木板,对着一直等待的关晓说道。
她的身后跟着青子,关晓低头看向她的腿,已经接上了。
「就没事了?」
关晓望着大腿根部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绷带,疑惑问道。
「唯架小姐已经为我缝好了,恢复魔术也在起作用,不过还需要等一两天才能恢复得差不多。」
唯架给青子让开通道,青子杵着木棍,在教堂的长椅上坐下。
坐也只能轻轻的坐,并且只能让没有受伤的一侧受力。
「而且,恢复之后不会留疤痕,魔术还是非常实用的,你呢,晓。」
「还行,唯架小姐给我简单治疗过,现在已经差不多了,毕竟没有严重的外伤。」
此时,律架走进了教堂,手中托着一个木质的托盘,托盘上是两晚冒着白烟的鱼汤。
「两位,请趁热尝尝吧。」
唯架将两碗鱼汤分别递给关晓和青子。
道谢后,关晓用鼻子轻轻嗅了嗅,问到了令人食欲大开的香味。
鱼汤上,律架还特意撒了一些葱花。
油点、葱花、洁白的鱼肉,构成了关晓对于这道美食的初印象。
「青子,有珠怎么样了?」
关晓问道。
「魔术师的生命很顽强的,只要不是当场凉透,都能活下来。」
青子笑着回答,庆幸自己和有珠能够活下来。
对于普通人来说,活着,是一件极为平凡而普通的事情。
但是,在魔术师的世界中,活下来,并不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除非和隐士一样与世无争。
年长的魔术师也比较少,因为他们还没有活到足够的岁数,就已经死掉了。
「我可以去看看吗?」
关晓向闭眼的唯架发问,唯架的鼻子在微微动弹,好像在呼吸着空气中食物的味道。
「你还是先将碗里的东西解决掉吧。」
唯架拐了一个弯同意了。
放下空荡荡的碗,关晓跟在唯架身后向治疗室走去。
通过半掩的门,关晓提前看到了一堆染血的绷带,还有血水浸湿的床单。
踏入房门,浓郁的血腥味铺面而来。
地面上,是一个水盆,原本清澈透明的水已经被染得通红,白色毛巾被完全染红,无精打采地搭在盆边。
桌子上,是满当当的红色绷带,唯架还没有来得及处理掉。
病床上的床单看来已经换过了,洁白干净,没有丝毫血迹。在灯光的照射下,和有珠的脸一样苍白。
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关晓回想起了同有珠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不过那时候是一个美妙的清晨,现在是浓夜如墨的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