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将星离收之麾下,魏阙对未来所谋之局有了更清晰的想法,但同时也意识到,人的力量才是最大的。
一个人即便拥有斗帝尊者的实力,若没有一群忠心卖命的帮手,那也只能是孤胆强者。魏家的人要杀,但不能全杀,青阳镇需要人治理,而且星离也需要帮手推行沧澜银行计划。
魏府,便是一切的开始。
……
晌午时分,烈阳高照,秋风飒飒,荒野飘飘。
只见有一个浑身长满脓疮、蓬头垢面的乞丐,一瘸一拐地朝着魏府走去。淡黄的脓水滴了一路,令人作呕的恶臭弥散在街道中,人们唯恐避之不及,冲着乞丐啐了两口唾沫,大骂晦气,便如见到瘟神一般,快步远离。
许是重病缠身,乞丐有气无力地走到魏府门前,扑通一声栽倒在地。路过的人见状,脸上露出厌恶之色,有那些个好心人,却也是远远的叹息一声,向乞丐投去怜悯的目光,随后便抬脚离开。
魏府门前的守卫眉头微皱,上前驱赶乞丐,呵斥道:“哪里的来乞丐,竟敢在魏府门前乞讨,真是瞎了你的狗眼,赶紧给老子滚,否则老子打断你的两条腿。”
“好心人,你就我在这里歇会儿吧,我实在没有力气走路了。”乞丐说得上气不接下气,忽然一阵剧烈的咳嗽,一口浓痰中还混着殷红的血丝。
恶臭直钻口鼻,守卫脸上露出难受的表情,极是厌恶地瞥了乞丐一眼,不耐烦地骂道:“别跟老子废话,赶紧滚。”
乞丐像是断了气,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守卫脸上露出凶狠之色,弯腰便抓着乞丐的衣领,“呲啦”一声,乞丐上半身的破衣撕成了两截,满身的脓疮流着浓水,让人看得头皮直发麻。
感觉道手上黏糊糊的,守卫立马将半截破衣扔了出去,瞧见满手的黄水黑泥,守卫转身对着府门前的石狮子用力地擦着,很不都将手上这一层皮给擦了去。
不多时,守卫抬起手掌,下意识地凑过去闻了闻,脸色顿时发青,扶着石狮子连连呕吐。
“呕!呕”
连续吐了多时,口中腥苦干涩,守卫眨了眨充血的眼睛,愠怒地踢脚便踹乞丐。
“别踢了,别踢了!”乞丐抱着头满地打滚,连声求饶。
“住手!”
远处传来阴桀之声,守卫停下拳脚,恭敬地行礼道:“见过小公子!”
乞丐扭头望去,只见一个七岁大的孩童,鼻孔朝天,盛气凌人,身旁还跟着几名魏家旁系子弟,点头哈腰,一派谄媚之象。这不是魏朝朗的小儿子魏忠么,果然和他爹一副德行,嚣张跋扈。
“你为何要动手打这个臭乞丐?”魏忠捂着鼻子,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乞丐,偏头在一名随从耳边说道了几句,两人脸上流露出阴险的笑容,随从心领神会,冲着乞丐扫了两眼,随后便跑步进了魏府。
“小公子,这乞丐躺在府门前,臭气熏天,小的撵都撵不走,只能用些拳脚,”守卫道。
“糊涂。我们魏家可是青阳镇四大家族之一,怎能对一个乞丐动粗呢。府门前人来人往,教人看见准会说我们魏家以大欺小,霸道无忌。”魏忠手叉着腰,对守卫一通劈头盖脸的数落,十足的魏家少爷的范。
“小公子教训的是,属下记住了。”守卫心中纳闷,小公子今日是怎么了,对一个半死不活的乞丐竟然发起了善心,太阳还真打西边出来了。
若论歹毒,魏忠敢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别看魏忠年纪小,死在他手上的婢子没有一百,也有三四十。他有一个非常变态的癖好,喜欢有各种器具折磨人,从中寻找快感。
在他住的院子里,有一个暗房,里面放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每到夜深临近之时,那暗房中便会传出凄惨的悄声和魏忠癫狂的笑声。隔三差五,便会有女婢被抬出院子,那死去的样子极为吓人。
守卫曾经听一些兄弟私下议论过,因此对这个半大的孩童充满了畏惧。
不多时,魏忠的随从提着一个木桶跑了过来,魏忠捂着口鼻远远瞧了瞧木桶中腐烂的泔水,脸上露出兴奋之色,他走到乞丐面前,蹲下身子说:“你这个臭乞丐,想必是饿坏了吧,否则又怎会赖在府门前呢。本公子不会怪罪你的,来吧,将这桶猪食吃了,身体便有力气了,到时候再离开。”
“小公子,你又何必折辱我一个将死之人呢?”
乞丐抬眼瞧了瞧眼前的木桶,眉头微微一皱,魏忠这小兔崽子还真是够狠的,这桶泔水比我身上都要臭,亏他想得出来,用这种办法来折辱我,还满口假仁假义,也不知都是向哪个老杂种学来的。
“那你是吃,还是不吃?”魏忠的语气冷了几分,脸上却是依旧保持着很有风度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