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了易容术的魏阙,换上了一副新的尊容,将埋在青阳密林中魔晶尽数受尽黑铁纳戒中,重新戴上了斗笠,前往青阳镇坊市。
果真如他所料,一夜之间,青阳镇风声鹤唳,四大家族子弟三五成队,神色严峻如临大敌,四处盘查可以之人。
魏阙散了些钱财,轻松地避开了各家子弟的盘问,来到百宝阁后院时,天色已经完全放亮。星离此刻正蹲在门口,四处张望,见到魏阙走来,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小步快跑奔了过去。
“嘻嘻,先生,你怎这么过来,那些家族的人没有为难你吧?”
初秋的清晨,寒意甚浓。星离穿得有些单薄,在风中有些打着寒颤,魏阙有些不忍,这丫头真不知爱惜自己的身子,待今日事情结束后,一定要待她去添置些新衣。
“那些家伙怎么可能为难得了我,倒是你,在这里等了许久了吧,天气凉,也不知多穿些。”魏阙摸了摸星离的头,随后敲响了后院的门。
“嘻嘻,我这不是怕耽误了先生了事嘛。”
先生方才居然摸我的头,她不知道女孩子的头不能随便乱摸吗。星离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颊,双手放在嘴边搓了搓,呵出两口热气。
这时,院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莫言哈气连天,盯着一双熊猫眼,精神萎靡不振,“星离,先生,你们这么早便来了呀。”
自打莫言成为百宝阁的学徒以来,还从未见过阁主在雅室亲自陪客人饮酒,莫言知道,魏阙的身份肯定不简单,否则阁主也不会如此重视,于是随着星离,改口叫了先生。
“莫言哥哥,瞧你这黑眼圈,想必烈爷爷昨晚又罚你了吧,嘻嘻。”
“莫言小哥,搅了你的清梦,这里有些钱,就权当请小哥吃茶了。”
星离身世疾苦,能与莫言相处得如此融洽,足见莫言还算是个实诚之人,看在星离的面子上,理该给莫离一些赏钱,再者星离日后经商,说不准莫言也能有些用处。
魏阙掏出一袋子金币塞给了莫言。
“先生见外了,这些本是我分内之事。您是星离的先生,又是阁主的贵宾,我怎么着也不能收您的钱。”莫言摆手推辞,让开了一条道,迎着魏阙和星离进了后院,随手关上了院门。
“莫言小哥,若是真心将我当作朋友,便不要推辞,再者送出去的礼,哪有收回来的道理。”魏阙笑了笑,又将钱袋递给莫言。他心中赞叹道,金钱诱惑前,莫言还能不忘规矩、恪守本心,百宝阁的生意能够做这么大,的确有些门道。
星离通透,懂得人情世故,一旁帮腔道:“莫言哥哥,先生当你是朋友,你拿着便是。你不是一直想娶个媳妇儿嘛,有了这袋子金币,你想娶个什么样的媳妇儿,那还不简单。”
“这……”
百宝阁有规矩,凡是百宝阁的人不得收客人的赏钱,莫言虽然有些心动,但还是推辞道:“先生的好意,莫言手下了,但是这钱莫言是断断不能收的,还望先生不要为难莫言了。”
“既然先生如此厚谊,岂能辜负。莫言,你收下吧。”香玉儿不知何时进入了后院,将魏阙手中的钱袋塞给了莫言。
“阁主,百宝阁的规矩……”莫言踌躇道。
“无妨,这些年你在百宝阁虽无大功,却也无过,全心为本阁主效力,到了婚嫁娶妻的年纪,本阁主也该帮你解决了后顾之忧,先生的这袋子金币,权当是本阁主赏赐的。”
“多谢先生,多谢阁主!”莫言连连拜谢,欢喜地将钱袋塞进了怀中。
“嗯,你下去吧。知会烈老一声,让他到雅室见我。”香玉儿吩咐完,转身冲着魏阙笑了笑说:“先生,不会怪玉儿拿你的礼做人情吧?”
“玉儿见外了不是,与你送我的厚礼相比,这点东西又算得了什么。”
魏阙淡然一笑,跟着香玉儿前往前院的雅室。
雅室中,熏香烟雾袅绕,桌上的一方小炉吞吐着火苗,炉上的茶壶正煮着新茶,沁人心脾的茶香在空中弥散看来,魏阙贪婪地嗅了两鼻子,感觉精神提振不少。
桌上放着几盘别致的点心,魏阙低头看了看正在往茶杯中添茶的香玉儿,暗道:香玉儿是算准了我一大早便会过来,准备得如此妥帖,真是个妙人!若我能得她相助,那还不是如虎添翼,只是凭她现在的身份地位,恐怕不会轻易改换门庭吧。
香玉儿将茶壶放到小炉上,又添了些水,随后左右打量了魏阙和星离两眼,这小家伙还真有两下子,一夜的工夫,便把星离这个丫头收到帐下了。她意味深长地问:“星离,你说是先生好,还是姐姐我好呀?”
星离听出了弦外之音,俏脸飞起烟霞,她娇羞地说:“玉儿姐姐,你和先生对我都很好呀。”
“哦,是嘛?既然你觉得姐姐好,为何不来百宝阁帮衬姐姐呢?你与先生相识不过一日,心就开始向着先生了,难道先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香玉儿故作不解地盯着娇羞不已地星离,星离娇羞地低下头。
“玉儿姐姐,你又取笑我,星离不理你了。”香玉儿咯咯笑声使得星离羞涩难当,脸颊连着耳根发烫,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要听到香玉儿的笑声。
“先生真是好手段,一夜不见,便骗取了星离的芳心,哎呀,还真是让人有些嫉妒呢。”香玉儿瞥向魏阙,目光好似有些埋怨,她早就知道魏阙迟早会收了星离,但没想到这么快。
“玉儿若真嫉妒,不如便来帮我。”魏阙嘿嘿笑了笑,无处安放地手又伸向了屁股上抓了抓,“星离虽然聪慧通透,但毕竟涉世未深,若能得玉儿指点,姐妹同心,定会成为沧澜大陆的一段佳话。”
香玉儿饶有兴致地看着魏阙,问道:“先生想要做什么,不妨说来听听,说不定玉儿会心动呢?”
“玩笑,当不得真,嘿嘿。”魏阙憨憨地笑了笑,现在时机尚不成熟,香玉儿毕竟是个精明的商人,早已习惯了以利谋事,如果她看不到利益甜头,断不会与我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