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家。
尉迟良德愤怒地将手中的酒盏砸向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尉迟修仁。
“畜生,你不是拍胸脯向我保证万无一失吗?为何我尉迟家的铺子被一场大火烧成了废墟?”
尉迟良德气得直跺脚,那可是他尉迟家一年六七成的进项,就这么被一场大火给烧光了。事后重建商铺楼阁又要花销一笔巨款,尉迟良德的心在滴血,若是旁人他倒是能杀了解解心中的气愤,可谁让尉迟修仁是他的种呢。
我尉迟良德怎么生出这么个讨债鬼!
尉迟家的列祖列宗啊,你们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就被这个小畜生给毁了,良德教子无方,愧对先祖!
“父亲,此事有蹊跷啊。前去烧魏家铺子的人都是在族内精挑细选的,孩儿亲自带得队,怎会无缘无故烧毁自己的铺子呢?”
尉迟修仁满脸的委屈,魏家的铺子被付之一炬时,他正打算着如何向父亲邀功时,下人惊慌失措地前来禀报,说是尉迟家的铺子着火了,尉迟修仁岂能相信,为此还责罚了下人。当他看见火蛇腾向空中,这才意识到坏事了,连忙带人前去救火。
火势烧得太旺,当他灰头土脸的灭了火时,尉迟良德这才带人赶到。
“是不是有人走漏的风声?”尉迟良德冷冷地盯着尉迟修仁,沉默许久,强按下心中的怒火。
修仁虽然纨绔无用,但是在这件事上还是能拎得清轻重的,除非是有人走漏了消息,让对方趁此机会报复我尉迟家。嗯……不对,我向来以家法约束门下,治理家族,族内子弟断不然出卖自己的家族。若真是走露了消息,只有一种可能——张家!
对!只有张家,张家与我们尉迟家这些年交往甚密,族内子弟多有姻亲,若是他张家有不不轨之心,只需稍稍使些绵柔手段,尉迟家的孩子还不跟倒豆子一样,将尉迟家的老底全数抖落出去。
尉迟良德转念一想,又觉得张家不太可能做出这等忘恩负义之事。张家与尉迟家实为一条船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张家真有意思反叛,张三水也该掂量一下份量,就他张家那些废材子弟,连一个一星斗者都没有,拿什么跟我们尉迟家叫板?再者,我们尉迟家那些被烧毁的店铺可都有张家的股份,他张三水不至于这么愚蠢。
看来这件事只能是李家干的了。李元德这老小子,还没有彻底傍上云岚宗这棵大树,就敢图谋青阳镇,真当我是吃素的!
不行,须得尽快行动了,否则等李家真与云岚宗绑到一起,再想铲除李家,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尉迟良德在大厅中来回踱步,脸上阴晴不定,尉迟修仁头一次见父亲如此严肃,乖乖待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看来纵火之人还真是给尉迟家带来了大麻烦!
尉迟良德脚步一顿,眼中浮现出森冷的杀意,他转身看着尉迟修仁,沉声说道:“修仁,你连夜动身,立即将你师尊请来,告诉他,起风了。”
“孩儿这就去办!”尉迟修仁舔了舔嘴角,眼中流露出嗜血的光芒,看来父亲真的决定动手了。
“慢着,此事不要声张,速去速回,若有闪失,我绝不轻饶你!”
“孩儿遵命!”
尉迟修仁转身离开了大厅,尉迟良德踱步走到门前,仰望着昏暗的星空,大战即将来临,他的内心却是异常平静。
“禀报族长,张家主前来拜访!”
“请他进来吧。”尉迟修仁转身进了大厅,吩咐下人稍作收拾,奉上些许瓜果酒酿。
张家已经乱的不可开交,那些长辈不停地给张三水施压,一是想要尉迟家就店铺被烧一事给个说法,二则生怕尉迟修德中了敌人的全套,将一切罪责强加给张家。
张三水百般无奈,只好亲自前来尉迟府宅一趟。
“尉迟兄,深夜叨扰,还望莫要见怪啊!”张三水拱拱手,脸上堆笑。
“三水,你来所为何事,我已悉数知晓。这把火是谁放的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张家和李家不能再留了。”尉迟良德淡淡地说。
张三水捋了捋他那两撇八字胡,眉头稍皱便松展开来了,他问道:“尉迟兄,已经打定主意,要对魏李两家动手了?”
“此时若再不动手,等李家有了云岚宗撑腰,到时候谁吞并谁可就不好说了,你们张家总不愿意等着被李元德那小老二覆灭吧?机不可失,当断则断!”
“张家与尉迟家同气连枝,既然尉迟兄作出了抉择,那我们张家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明日起,我们张家便断了与李家的所有生意,切了他的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