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瘦了,瘦了好多,胡子拉碴的都让她快要认不出来了。
在她望向魏徴的同时,魏徴也怔然的望了过来,两人四目相对。
此时元暇心中压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她咧着嘴“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这哭声中包含了她这几日的害怕,无助,还有对他的思念。
郑海霞的哭声紧随其后,她看到了那里有她的父亲,还有她的三哥。
三人遥遥相望,下一刻,都同时奔向了对方。
此刻魏徴的心突然有了着落,没有了前几天的彷徨不定,只有心安。他的眼中再没有其他,越过了所有障碍,直直的朝着元暇的方向走了过来。
可元暇这一刻却没有一点力气了,她的双脚麻木的抬不起来,只好停在原地等待他走来。
魏徴走近后从到下的端详着她,见她衣服中空空荡荡,脸的那一点肉肉也不见了,不满的嘀咕了一声后,紧紧的将她拥入怀中。
见魏徴眼眶发红,元暇也是泫然泪下。
终于投入到了这个日思夜想的怀抱,环抱着他的腰,她终于确信了眼前的这一切不是一场梦。
行俨早已经跑去找他的高齐哥哥了,给他看自己背的背篓,炫耀自己这一路有多勇猛。
大成从他口中得知村里一切安好时,便放了心,笑呵呵的招呼众人继续吃烤好的食物。
看着他缺失的右手掌,元暇一脸错愕,随即焦急的推开魏徴,仔仔细细的检查着他的身体。
魏徴没有阻止她,等她摸到背的伤口时才捉住她的手轻声安慰:“这都是些皮肉伤,不要紧,养个十天半个月就好了。”
给她拭去眼泪后,他低头捧起她的脸问:“北芪山塌了你知道了吧?家中情况如何?有没有被影响?另外,你怎么会和郑家小姐走在一起?还出现在此处?”
元暇正要回答,却突然看到了他眼中清晰而丑陋的自己,匆忙推开了他捂着脸窘迫道:“北芪山塌了我们都知道,好些路都被封了。
家中无事,只是地里的庄稼都被毁了,娘也很伤心。至于郑小姐,她的事情说来话长,等稍后我再慢慢跟你说。”
见她在刻意躲避自己,魏徴皱着眉疑惑道:“怎么了?好好的捂着脸做什么?还见不得人了?”
元暇闻言抬起头,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他眨巴道:“夫君,我现在这模样是不是特别丑?你会不会嫌弃我啊?”
听着这委委屈屈的口气,魏徴右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道:“放心吧,样子再丑我都不会嫌弃的。”
他眉眼处全是笑意,明显是在笑话自己,这让元暇更觉得委屈了。
她伸手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胸口闷声道:“你应该说我不丑,不准说不嫌弃。再说了,你现在的样子这么丑,我都没嫌弃你呢!”
这话让魏徴的心情更加愉悦,他笑得胸口颤动道:“好,不丑,我的傻姑娘是天下最美之人。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天人之姿……”
元暇羞的满脸通红,伸手捂着他的嘴娇嗔道:“讨厌,油嘴滑舌的,越说越没边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