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夫皱着眉头,略带疑惑的收回了目光,他有些不明白长君丫头醒来后为什么要这样盯着自己看呢?
长君呢,总算是在包子弟弟的嚷嚷声中回过神来,再看林大夫那皱着眉头的样子,恨不得抽自己几大耳光子。
下一秒,迅速变脸,秒变戏精,锁定目标,瞅着站在林大夫身后的村长小嘴一撇,两眼泪汪汪的道。
“村长叔啊,你可得为我们姐弟俩做主啊,那天杀的林大贵擅自做主将长君卖给了隔壁村死了两人妻子的鳏夫啊,这可叫我们怎么活啊……”说着便虚弱无力的就要从床上爬起来。
里正,就是村长一听那还得了,隔壁村死了两人妻子的鳏夫这件事儿没问题。
有问题的是那鳏夫可是个狠角色,他那两任妻子不是病死的,不是意外死的,而是被他活活给打死,搓磨死的,这不是将人给往火坑里送吗?
不行不行,这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那是火坑,再穷的人家也不会将人给送进火坑去,他林家村的人怎么能送上门去找死,这不是打他村长的脸吗?
“林丫头,莫慌莫慌,你且将事情详细说来。”说着拦住了刚要下床的长君,将人给送回了床上。
于是乎,长君便将今天林长贵上门通知她的话一字不漏,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声泪俱下,再配上头上包扎好的大白布条,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至于她头上的伤是只字不提,另有打算。
七岁的小包子弟弟见到自家姐姐哭的凄惨,小嘴一抽,当即哇的一声便哭出声来。
长君默默的为小包子点了一个赞,真是有眼力见的小家伙。
在场的除了村长,林大夫,还有村里婶子,老人,小媳妇,邻里关系好的,家长里短爱嚼舌根的纷纷嘘唏不已,无不为之动容。
这也源于林家姐弟确实可怜,小小年纪无父无母不说,还是村里的困难户,平时吃糠咽菜的,到了冬天就指望乡村邻里的接济,勉强度日。
可这年头,谁家不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再怎么照顾,也没法周全,好在长君是个勤快的,自己在家门口开垦了菜地,撒上了菜苗,时不时的带点到城里卖卖,日子也就这么过了。
若是这长君跳入了火坑,从了那鳏夫,这七岁的林子书也没法活了,谁叫长君是这家里唯一的支柱呢。
他们懂的道理,村长自然也懂,然而村长想的是更加简单的,比如说他的脸面,还有他的威严。
“强子,虎子,你俩去将林大贵给我带过来,若是他不来,你就告诉他让他收拾铺盖滚蛋。”他就不信了被他林家村赶出去的,还有哪个村敢手里他。
长君默默的在心里感叹,果然能做上村长这个位子的人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正所谓打蛇打七寸,林大贵离了林家村,要钱没钱的一个大龄剩男唯有睡大街的份了,他敢不来。
果然,不到一刻钟的时间,罪魁祸首林大贵便被拎到了院子里,跟着来的还有村里一群看戏的,林家的院子里站满了吃瓜群众。
长君也在大木婶的搀扶下坐到了院里支起的小凳上,小包子揪着手指站在一旁,目露凶光,像是要手撕林大贵一般。
长君的心变得暖暖的,温润粗糙的大手一把握住了小包子的爪子,安抚的捏了捏,小包子微微一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家姐姐,长君笑着摇了摇头,教训畜生这种事不一定要用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