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里的过年气息已经没那么重了,但汪宜阮不是住在都市里的人。
她一直住在奶奶家里,外公在隔壁,而这里只是三度区一个不大不小的村子。
没有高楼大厦,也没有车水马龙,有的只是家家户户自己修的房子,小两三层,带一个大大的院子。
没有高围墙,外公的屋子外种了一圈各种果树,有的会结果,能吃,有的只会开花,长出拇指大的涩果子。
奶奶的屋子外种了一圈蔷薇,夏天花开的时候,奶奶会摘花做香包,汪宜阮会摘来泡脚。
村子里的路不宽不窄,刚够一张车通行。
村中心有个很大的文化广场,其实只是个坝子,清晨爷爷奶奶们会在那里锻炼,下午阳光好时会三三两两围坐着打牌、打麻将或者款闲天,晚上会放着音乐带孙子孙女跳跳舞。
村子里到腊月十几的时候就有过年的气息了,红色慢慢占据了人们的视线,放假的小孩们也都在村子里蹦来蹦去的。
汪宜阮每天帮奶奶处理各种年货,吃着奶奶变着花样做的各种好吃的,陪着外公散步打太极,晚一点再打两把游戏,这样的生活,舒服的她每天都在笑。
与她相对的,是李梓每日像狗一样挪回家中的步伐,那个刚回来时放话要上大师的人,已经不知所踪了,每天回来就只想吃饭洗澡睡觉。
“阮啊,给哥哥倒杯水来。”
汪宜阮正在跟奶奶和外公斗地主,沙发上瘫了好一会的李梓忽然扯着嗓子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
回应他的,是外公甩过去的一支拖鞋,“有手有脚呢让你妹妹伺候你,哪点学来呢作派。”
“爷爷,我累啊,你瞧瞧阮阮那白嫩透红的脸,再瞅瞅我这白的仿吸了毒的脸色,爷爷啊,你就不心疼心疼你大孙子?”
奶奶呸了两声,说道:“栗子你一日净瞎说,大过年的说这些整哪样。”
外公嘿嘿一笑,“我大孙子可不是你,朔朔才是。”
李梓对朔朔这个昵称翻了个白眼,表达了自己的嫌弃,才嚷嚷道:“朔哥哪点是你大孙子了,朔哥明明是你大外孙。”
“一样呢一样呢,没差没差。”外公哈哈大笑,然后打下三个二带四,赢下了汪宜阮和奶奶面前的砂糖橘,“赢了赢了,哈哈哈。”
“阮阮你多吃两个,今年呢橘子比去年呢甜一点。”外公一边享受着汪宜阮剥的橘子,一边问道:“栗子,你爹你妈哪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