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或死凭你造化,就像你当初给她那一刀时。”撂下这一句,郗未若转身,破开门窗,飞身而去。
冯阮捂着自己的肚子,血从指缝间不住地流出,“来人,来人……”,他用着浑身上下仅有的力气喊着,眼中却是已经覆上一抹狠色,若我不死,必还今日之辱。
一刻钟以后的冯府,已经是一片混乱,丫鬟不停地换着那止血的方巾,大夫背着药箱来了一个又一个。
“是哪个千杀的要害我儿啊,阮儿啊……”冯夫人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都是你,都是你非要和那个安远城混在一起,搞得阮儿惹上这些是非,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冯夫人又哭又喊,在冯老爷面前不住地闹着。
冯老爷在屋中来回地踱着步,眉头皱成一个“川”字,终是受不了冯夫人的纠缠,厉声喝道:“够了!当初你不也是盼着咱们家出头一味支持我吗,现在阮儿出事儿了你倒想起来怪我,再说,阮儿还没死呢!你别在这儿给我哭丧!”
这一段话吼下来,冯夫人果然不再闹了,掩着帕子小声地退到一旁啜泣。
夜风凛凛,郗未若身上的衣袍翻飞。
九穆是吧,会让他变成墓的,敢动她的人,安远城,看来裴翰的前车之鉴还不够给你长记性。
到了客栈,又换回自己本身的行头,郗未若一路回到了府中,府门已锁上了,她是从自己的后院儿进去的。
捏着那封信,郗未若感觉有些沉重,或许,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他们的消失无人记挂,通往高处的路,才多了那么多垫脚石。
第二日,京城传出了消息,冯府被人夜袭,少爷冯阮中伤。
“我要去看他!”郗寒霜在房里哭得眼圈儿通红,不停地哭闹着。
“闭嘴!”李婉呵斥了一声,“还想跑到人家府上,你这要是传出去,谁还要你!”
“娘,他受伤了……”郗寒苒声音哽咽,乞求地看向母亲。
“过几日避避风头,我就允许你偷偷见他。”李婉见自家女儿这样,也有些心疼。
“现在为什么不行!”郗寒苒情绪有些失控。
“你是想让郗未若上次说的那些话坐实吗!”李婉的怒气蹭蹭地往上涨,为什么她两个女儿都这么不争气,因为男人迷失自己,如此地不理智。
从小被娇生惯养的郗寒苒一听母亲这样吼,有没忍住呜呜地趴在床上哭了起来。
李婉一阵头痛,她扶着额头对丫鬟交代了几句,便出了房门。
东院儿。
“小姐,你听说了吗,冯府……”衷心本来还想跟心未若说起这件事,可一看到自家小姐脸上那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后,立刻反应过来。
“小姐,该不会,杀秋棠的……”衷心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
“算是,也不算是。”郗未若现在突然有些后悔没有下死手,按理上说,一刀还一刀确实没有问题,可是毕竟是因为冯阮,秋棠才会死,她是不是有些地方做错了呢。
衷心却是听到这模棱两可的回答后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这算是也不算是,她直接就被绕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