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定安将军府的家仆。”女子微微扬起下巴,用眼角斜睨着赖花子,语气中明显带着高人一等的傲气。
“定安将军府?”
赖花子仔细端详着这名女子,只见她衣着精致,长相俊俏,秀眉如剑藏着七分英武之气,双眼似月含着九分柔情,怎么看都不像他所见过的一般家仆。
见赖花子有些茫然,女子不由皱起眉头,进一步解释道:“没错,就是定安将军府!我是禾夫人身边的近身侍婢,鸳鸯。今日前来,是奉了禾夫人之名,接小清姑娘入府去做妆发。”
话说到这儿,赖花子就全明白了过来。
赶忙陪笑道:“原来如此,姑娘是将军府中的贵人,真是有劳了。”
谁知鸳鸯却毫不领情,冷冷瞪了他一眼,说道:“我可不敢当你的贵人。我还从未见过亲父如此欺辱自家女儿的,你可真是禽兽不如。”
闻言,赖花子一个怔愣,忽又瞧见躲在鸳鸯身后的小清眼中带着三分戏谑七分狠戾,这才陡然间明白了刚才小清的所做所为,不过是故意演了一出好戏。
“不,不,不是你们看到这样。”赖花子连连挥手,想要解释。
可鸳鸯根本不听,她只相信刚才破门而入时,自己亲眼所见的那一幕。
“小清姑娘,你无须害怕,有我和周大哥在这儿,谁也动不了你分毫。”鸳鸯说着,对同来的男子使了个眼色。
姓周的护卫立即会意,拎起赖花子后颈的衣领,将他一把扔到了屋外。
小清这才畏畏缩缩从鸳鸯身后走了出来。
“真是可怜的孩子。”鸳鸯伸手,捋了捋小清的头发,“瞧你浑身都湿透了,赶紧找件衣服换上,莫要染了寒邪。”
小清微微颔首,红着眼眶,吸了吸鼻子,一副喏喏如兔的模样。
见状,鸳鸯不由心中更加横生出几分怜爱之情,轻声安抚道:“你放心,刚才所发生的事情,我一定会如实禀报给禾夫人,定要你阿爷尝些苦头,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再欺负你。”
“多谢阿姊关心,只是他毕竟是我阿爷,此事还请阿姊切勿声张,更不要回禀给禾夫人才好。”
鸳鸯微微皱眉,没想到小清会求她将此事保密。
“难不成你还怕家丑外扬?”
小清摇摇头,当着鸳鸯的面换下了湿透的衣服,“阿姊,你瞧我这身上的伤痕,都是我阿爷打的。”
鸳鸯一瞧,顿时大吃了一惊。
只见小清身上有不少深深浅浅的伤痕,显然是经年累月经常挨打。再看她两条修长笔直的玉腿上,此时还有大大小小十几处青紫,明显又是最近才受的伤。
“你阿爷居然下手如此狠辣,他还是人吗?”鸳鸯咬着牙,一脸气愤。
小清抹了抹眼泪,叹声道:“阿姊刚才问我是不是怕家丑外扬,其实这附近哪户人家没见过我挨打挨骂?不用外扬也已是众人皆知。我只是担心禾夫人心地纯良,又对小女分外垂怜,她若是知道了此事,定然不会轻饶我阿爷。所以,还请阿姊切勿回禀。”
鸳鸯闻言,连连摇头,一脸难以置信:“你居然到此刻还想护着他?也罢,这毕竟是你们自己的家事,若禾夫人不问,我自不多言便是。”
小清谢过鸳鸯,匆匆换好了衣裳,又简单梳妆了一番,这才跟着她来了将军府中。
禾夫人已然在府中等候多时,见小清姗姗来迟,面带不悦问道:“怎么这么半天才来?莫不是如今连我也请不动你了?”
小清一听,立即跪地俯身,叩首道:“小女方才因家中琐事耽误了片刻,让禾夫人久候,实属该死,还请禾夫人责罚。”
“琐事?哼。”禾夫人轻哼了一声,眉间似乌云压顶,“你居然为了一点点家中琐事,就敢让本夫人在这里苦等?你可别忘了,昨日你还跪地哭着求我救你阿爷呢。怎么今日就过河拆桥,丝毫不把本夫人放在眼里了?”笔趣阁khen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