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花休揉了揉鼻子,迷迷瞪瞪地坐着野猪刚刚回到基山,这一路将自己颠簸的腰酸腿痛,而偏偏此刻千里云又不知所踪,想是若是它回来,自己定会要他挫骨扬灰!
竹楼上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欢笑声,细细听着似与以往有所不同,但是无心过多分辨,尹花休此刻困顿的紧,于是伸手想要拽下一撮猪毛塞进耳朵,发现太硬又太顽固薅不下来,气的尹花休将那野猪一踢,自己则是往那凉亭里面一躺,用软枕捂住了耳朵,这才将将觉得好些。
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梦中是颜渊一脸惊恐地消失在了云团之中,而无论自己怎么去努力,却是在云团之中越陷越深,越陷越深……
“帝姬,你可是回来了!”忽而一阵刺耳的叫嚷声将尹花休从梦中惊醒。
倏然坐起了身,尹花休浑身已经被冷汗浸透了,肩膀也隐隐约约疼了起来。
“帝姬,我以为你已经死了!”麻婆哭哭啼啼地蹲在榻边,大嘴一咧,泪如雨下。
尹花休一眼望去,顿时受了一惊,只见麻婆蓬头垢面,脸上泪痕斑斑,头发也不梳不洗,已经打成了几撮,若不是气极,尹花休真是不愿意碰她!
伸手拧上了麻婆的胳膊,尹花休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不是跟你说过要小声吗……你是看我没死想要推我一把吗?”
“怎么会!”麻婆捂着胳膊敢怒不敢言,随后憋着嘴抽泣着,“你死了倒是没关系,你为什么将音夕带走啊!我们姐妹三人玩骨牌,现在三缺一……”
尹花休怒火中烧,望着麻婆如此伤心欲绝却是因为没人跟她玩骨牌的模样,自己真真想要举起石头砸到她脑袋上!
平息了许久,尹花休挤出了一抹干笑,随后缓缓伸手将麻婆的鞋子脱了下来,这边委屈地说道,“我带走音夕?我倒是要问问她,为何我醒来会在万里之外的少华山?并且还身受重伤,你知道我是怎么回来的吗?我是骑着猪回来的!她呢?她这个时候干嘛去了?”
“可是……”
麻婆刚想说什么,只见尹花休一把将麻婆的鞋子怼到了她的脸上,伴随着一声祝福,“安息吧”
紧接着只见麻婆翻白眼后就直挺挺地被熏晕了过去,尹花休松了口气,顿时觉得四周都安静了下来,只是这潺潺的流水伴随入眠,才最为风雅。
缓缓地倚在那软塌上,尹花休正欲来一个美美的回笼觉,忽而只听见啪的一声,那竹楼的窗户又打开了,青鱼笑意盈盈地从里面钻出了脑袋,只见她此刻与平时的模样不大相同,身上的衣衫整齐,脸上也像是涂了胭脂一般,整个人竟然像一个出落天仙的良家女子!
“我说小花休,我倒是真真以为你会死了呢!走了一年多了,你倒是也知道回来!”青鱼扇着自己的小蒲扇,身后忽而有一白衣男子闪现,尹花休没看的清,但也是觉得那身影与之前的不太一样。
“你个没心肝的!还好意思说?我都陷落如此境地,你竟也不去寻我?好歹音夕还有着麻婆惦记,我倒是孤家寡人养了你这个白眼狼!”尹花休仰躺在那软榻上,闭着眼睛嘀咕着。
“等等”尹花休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惊大了眼睛望着青鱼,“麻婆说是我带走了音夕?可是我并无记忆啊?”
“你将那青鱼送上天宫卖给那舞剑阁的冥河仙君来换你的兵器,如今你人回来了,音夕却还是没有音信,你倒也好意思说。”青鱼扇着自己的小蒲扇满脸不屑地说着,随后拿着自己的香巾擦了擦汗,望着天上毒辣的日头,皱了皱眉。
“我将音夕送上天宫?”尹花休一脸的不可置信,“我何时上过天宫?又从何认识的那冥河仙君?你们莫不是被人骗了?”
尹花休的话将青鱼说的一愣,随后从那竹楼里面轻轻跳了出来,走到尹花休身边来回嗅着,发现了尹花休的剑伤之后,伸手碰了碰,随后又急急地扇起了自己的小蒲扇。
“原来这媚紫剑这么霸道,竟然让你忘了在天宫的一切!”青鱼坐在了尹花休的旁边,脸上出现了少有的愁容。
“我也发现我好像忘了什么,可是无论我怎么想也想不起来,我以为是我气虚的原因呢!”尹花休在旁徐徐地说着。
“然后呢?”青鱼转过了头。
“还真不是!伤我的东西被下了诅咒,我一时半会解不开,但我想是与那神帝脱不开关系,他第一次见我之时就好像认识我。”尹花休抢过青鱼手中的蒲扇闪了起来,顿时一阵阵清香袭来,尹花休总算知道青鱼这狐媚之术的厉害之处了!
“既然你们见了面。那你何不让他给你解开?”青鱼有些疑惑。
“你笨啊!”尹花休腾地坐了起来,“我如今受了这么重的伤,想是这天宫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我干嘛又要自讨苦吃去与他相结?”
青鱼很是不解,“你不是喜欢他吗?当初胡搅蛮缠也要嫁给他的难道不是你吗?”
“什么?!”尹花休是越发地迷糊了,细细地想着,自己确是对颜渊有着不一样的好感,但是如何说要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