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无波的脸上瞬间紧皱在一起,只须臾又恢复平静。
按理说她对这捡来的命如此稀罕的紧,又怎会做出如此鲁莽的行为,毕竟那药效为何根本无从知晓。
颜暖却是想着,这么几天,这身体便弱到如斯境地,那人如若想害她,昨儿便害了,又何须救她。
再者,好歹药中也有疏通经络、调身健体的功效。就算有其他未知的危害,她也认了,左右她也没想着长命百岁。
不得不说,这多少带点无所谓的赌徒心理。
之后她走出这个小院,空无一人的宅邸,平凡无奇的门面,也不知救她的人是谁。
待她走出这条巷子,不禁汗涔涔。
昨儿憋着口气往颜府赶,哪曾想现在却是在昭京西区边缘,要知道颜府位于东区中部,鲁宅位于西区偏东,现在却是离颜府越发远了。
她只得拖着个身体,寻了个小乞儿,让其帮忙叫辆驴车,顺带买几个包子回来。
不免庆幸她有随身带有银两的好习惯。
大寅朝以东为尊,西为卑。昭京城分布自是遵循了此道。
颜、盛、袁、阮、沈五大世家便是在东区,西区多是贫民或佣工所居,越靠近中部家境越好。
如鲁宅这般便算是不错的了,颜家对底下帮工的人倒不曾小气。
颜暖想着,这人看来定是个隐世高人,不欲人知,倒是难为他将她搬到这个犄角旮旯里。
她丝毫没怀疑自个晕头走错了方向,直接倒在别人家门口。
就算被人如此怀疑,她也不会承认。
这得多丢面哈!
辗转间,颜暖终是在日近黄昏之时进了顷波院。
虽说饥肠辘辘,却也只叫喜儿让厨房煮了些粥,和着幻想吃了。
要问幻想什么?
自是山河盛宴、满汉全席啦!顺带送一剂颜暖鄙视的眼神。
颜暖的异状自是没有瞒过细心的喜儿,也或许因是颜暖特意流露出些许线索,让喜儿不发现都不行。
“大小姐,可需请府医过诊?”喜儿担忧道。
“不必!”颜暖丝毫不考虑她的建议,她的身体,她自己知晓,“昨儿老爷与夫人可有过来?”
“昨日晚间夫人差人来寻过大小姐,老爷却是没有回府。”喜儿俯首回应。
颜暖眼色一沉,父亲昨日未回府,莫不是吾栖山事件有变?
“老爷今日可回府了?”
“暂未听说。”看着颜暖笔直地坐在圆凳上,喜儿不免又道,“大小姐要不还是请张大夫过府看看?”
自家小姐什么德行她自是知晓,一向是视礼教闺训于无物,那是有的坐必不站着,有的躺必不坐着的主,何曾如此这般正儿八经笔挺挺的坐着。
颜暖与张老头的关系自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因何结交无人知晓罢了,“我自会寻他去。母亲可已用膳?”
喜儿敛下眼,“方才听厨房厨娘说挽清院已传膳,想此时必已用好。”
“稍后与我一同去母亲那走一趟,”颜暖摸了摸下巴,“将豆子与包子带过来看看。”
喜儿应声退下,不一会儿,两只鹦鹉便带了上来。一只浑身漆黑,如同乌鸦一般,仅尾巴处有些紫蓝色的羽毛,一只红色为主,翅膀及尾巴间杂黑色与蓝色。
两只鹦鹉体型都不大,鸟喙较一般鹦鹉更显长些。
此时正叽叽喳喳在各自的鸟笼中闹腾的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