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第二日,赵弦之便不知从何处拔了一丛草回来,还在院子里找了两个空花盆,将花盆放到了卧室里,然后细心地将拔回来的草连着根须移植了进去。
柳晞没有见过这种植物,眨巴着眼睛,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我也不知它叫什么,只是偶然发现有它在的地方,蚊虫鲜少靠近,想来应有驱蚊效果。”赵弦之挖着土说。
柳晞点点头:“哦哦。那就叫它驱蚊草好了。”她其实也没有见过真的驱蚊草长什么样子,这草应该不是她认知中的驱蚊草,要不然赵弦之应当认识,就不会和她说不知道叫什么了。
那它就是驱蚊草了。
“柳柳,你想唤什么便唤什么。”赵弦之丝毫没有原则。
“好,那这株大一点的是驱蚊草一号,这小一点的就是二号了。”柳晞随意地给这刚加入的两位新成员取好了名字。
赵弦之将土盖好,又浇了一些水,笑着回应:“好。”
这两盆草便在今日之后,一直陪着他们度过了炎热的夏日。
赵弦之说的不错,这草还的确是有效果,自从放在了房间以后,蚊子少了很多,再配合着赵弦之“百发百中”抓蚊子的功力,她总算是不再受到蚊子的伤害了。
不过柳晞依然狠心的在晚上将二号挪了出去。
夜晚不能在卧室里放太多植物,在她看来,两盆就是多了。她可不想和一盆草争氧气,那就只能委屈二号了,晚上要离开它的位置,去厨房借住一晚了。
后来的一日,两人聊着天,谈及到了驱蚊草一事。
柳晞听见赵弦之说起,这草在他移回家的前几日他便已经找到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就捅了马蜂窝。
好呀,这赵弦之,他既然早就知道这草可以驱蚊,那为什么不早点弄回来,害她被咬了这么多次,挠的人都快傻了,然后他这人还坏的紧,不让她挠,说什么挠破了,容易发炎,感染。
看看,他还从她这学了发炎感染,连“疡”都不说了。
柳晞逮着对方问,不肯罢休,却得到了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答案:柳柳,你被蚊子咬完的反应很萌。
什么?萌!神一样的萌!
你知道什么叫萌嘛,不知道就不要乱说,她都快被蚊子咬的炸毛了,还萌,去你的萌。
看看,果真是跟柳晞呆久了,从她这个学了不少词汇,这萌一字,便是他偶然听过柳晞说过,就记下了。现在,还活学活用,用回到她头上了。
赵弦之见柳晞脸上表情变换不停,心道,不好,又搞砸了,马屁拍到马腿上去了。
心念一动,马上哼哼唧唧地说着,当时找草时的艰辛,还不小心伤到了手,怕她担心,都没有告诉她,那日便自己随随便便处理了伤口。
柳晞忙拉过他的手,果然左手手掌心有一道浅浅的划痕,差不多快痊愈了,但还是很明显地看到当初是被划了一道口子,而且是流血的那种。
那,看在赵弦之给她辛辛苦苦找这个草还受伤的份上,她大发慈悲,就不骂他了。柳晞摩挲着那个伤口,心里这样想道。
不过这不代表此事就此揭过了。她会记得的,留着下次他惹她时,攒着一起骂。
她太机智了,给自己点个赞。
赵弦之看着他家娘子似乎在憋坏主意的样子,心道一句:他家娘子虽说老是跟只易炸毛的猫似的,一惹着便生气,可也好哄的紧,随便说几句话,耍个小心机,就原谅了他。
以后,他得看紧些,她这人,怕是被人骗了还帮对方数钱呢。
赵弦之并没有说谎,他的的确确是受了伤,却不是因为驱蚊草,而是在刻记号时,想着中午给他家娘子做什么好吃的,一时分了神才被树上缠的杂草锋利的叶子给划破了手。
看来,他这辈子,恐怕是完了。
约是会变成他父亲那般,宠妻无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