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晞背着背着,便忽然觉如芒在背。
她被赵弦之那炽烈的眼神给看得整个人毛毛的,害怕地往后退了一步,说:“你不要这么看着我,我都跟你说了,这些诗句都不是我作的,我刚不说了那么多人名嘛,那都是他们写的,我没那么有才,真的只是背下来了而已。”
“你都能记下,也应值得赞赏。”
被赵弦之这么一夸,柳晞害羞地说:“我没有那么厉害啦,刚刚说的那些,每一个天界之人都会。”这话,她可没有夸张,她刚刚背的那些诗句,都是现代家喻户晓的,她说上一句,几乎每一个人都能接上下一句,这她还真承不了对方的这声夸赞。
“当真如此?”赵弦之问。
“是呀,不过,大家也就背一背,不怎么会用,若是来个飞花令,怕也比不得你们厉害。”柳晞说。
反正让她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回忆带有某个词的诗句,还需要在固定位置,她都不行,更不要说让她作诗了。
她可做不到,像那些穿越文女主那般,随便背个几句诗,就能让别人刮目相看,惊为天人。
万一这诗早存在了呢,又万一脑子一卡壳,没及时想出来,那不是丢脸丢大发了。
“你会这么多诗,未必比不过他们。”赵弦之不敢认同。
“别,我说不行就不行,你到时别借着这个诗句的理由,让你朋友来坑我。我也就会一点猜拳,这样大家一起喝酒的时候我还能有一点参与感。”其实,她也就会简单的石头、剪刀、布,靠点运气还行,如果碰到熟手,估计也是输的命。
赵弦之没有说话,脑子已经有了周全的计划:柳晞不必出马,他背上几句柳晞刚说的诗,到时给戚擎那小子一看,他定能震惊不已,追问是何人有这般才能,写出这种旷世佳作,他到时就借此机会趁机介绍他家娘子,怕是那小子要羡慕不已。
一想到此,他就很是嫌弃对方。明明跟他一起去的前线,参了军,就是个舞刀弄枪的命,硬是要咬文嚼字,装模作样,天天捧着本书嚷嚷着要考功名,嚷了那么多年,那文采还赶不上他,竟然还老是嘲笑他是个胸无点墨的粗鲁之人。
不知对方是哪里来的自信,敢如此嘲讽他。尽管他出身将门世家,小小年纪便上了战场,但也是有书香底蕴的,不比同龄的京城子弟差。
赵弦之没有再多想他那个损友。
媳妇在面前,怎么能够将时间浪费在不相干的人身上呢?
只不过,他这媳妇是不是背古诗背魔怔了,怎么还在绞尽脑汁地回忆那些诗句呢。
“好了,别想了,以后机会多得是,我都会听着的。渴了吧,喝点水?”赵弦之摸了摸她的额头,将装着水的竹筒递给了她。
柳晞这才停下头脑风暴,意识到是该喝点水了。的确,说了那么多话,又是背诗,又是解释意思,时不时还多嘴说点故事,不口渴才怪,她接过竹筒,马上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
赵弦之见她喝完水,接过竹筒后放在一侧,没有收起来。
他看了看天色,也差不多可以吃点东西了,又从包里取出昨日做的饭团:“饿了吗?是想吃饭团还是别的?”
他不说还好,一问她有没有饿,她便真的觉得有了饿意,柳晞摸摸自己的肚子:“都想吃。”
“好。”赵弦之取出了昨天柳晞塞进包里的一块麻布,铺在地上后,再将包里的东西拿出来一件件摆好。
柳晞看了看这颇为丰盛的样子,心想:没有野炊,野个餐也好。便自然地接过赵弦之递来的饭团,拆了开来。
“味道不错。”柳晞咬了一口,“你这第一次就做得不错,很有天赋。”
赵弦之笑了笑,就着柳晞刚刚喝过的竹筒,也抿了一口水,“多亏柳柳你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