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为了自己，为了赎罪。

也许是为了那头鲸鱼，也许是为了那几只黑犀牛。余清不知道也不愿想，一头扎进去，从来没有起来过。

向深抬起手摸了摸余清的后脑勺，像是安抚。

余清快凌晨的时候又眯了一会，向深一整晚没睡。两个人精神都不太好。

收好帐篷，几个人赶路。

周野握着手机，拨了无数次余清的电话。余清一次都没有接。周野脸色发青，他迫切的想知道余清的消息。

周野在院子里坐下，看着远处刘大姐的女儿和三个黑人小孩和着泥巴。

他想起余清十七岁那年，来家里拜年。也不知道哪扯得亲戚关系。周野刚从公司回来，进来看见余清坐在沙发上歪着头和母亲说话，红色的棉服穿在她身上应得余清脸色发白，像个年画娃娃，侧脸十分漂亮。第一眼就喜欢这个小姑娘，余清软软的声音叫着他哥哥。

周野甩了甩脑袋，点了根烟。

余清一行人驶出羌塘无人区。

开到高速口后，余清的手机滴滴响个不停。她瞥了一眼，发现周野打来的二十多个电话，还有舅舅的短信，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大堆。

向深也注意到了周野两个字。是个男人的名字，向深微微烦躁。

越往外开越热，余清脱了棉衣棉裤，露出两只白嫩的胳膊。向深也脱掉衣服，壮实的身躯上就剩下汗衫和短裤。

将藏羚羊尸体交往保护所后，两人从里面出来。

“吃个饭？”向深问。

余清也有些饿，点点头。余清开车来到一家小饭馆。点了四五道大菜和一份汤，余清想起刚见面那天向深的胃口，也不担心这些吃不吃得完了。

向深给余清夹了块肉，示意她多吃点。

两人吃了饭后坐回车上。

“我送你回家？”余清说。

向深没有说话，侧头看着余清。

余清也侧头看着向深。

过了许久向深探身，把脸凑到余清面前，余清有些紧张，眼睛睁得更大。向深碰了碰余清的嘴巴，把安全带给余清系好。

余清心跳动的很快。向深同样很激动，怕余清拒绝。

“走吧。”

向深回到羌塘的家，余清也回到了日喀则。

舅舅见到余清后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余清出了什么事。余清道过平安，回家里洗了个澡。

擦着头发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是周野。

不知道为什么，余清看着周野两个字想起了向深，她还没有向深的联系方式。

余清拿起手机接通。

周野听着突然被接通的电话，欣喜若狂。

“你这几天怎么突然消失了？”

余清停下擦头发的手。“我去了羌塘无人区，手机一直没信号。”

周野呼出一口气，问她有没有怎么样。余清说没事。

余清没想和周野多说发生的事，周野问余清什么时候回来，余清说再给她一个星期。

余清躺在床上，想起向深。那天枪响，她就明白自己的心意了，她对向深有意思。越想越睡不着，余清打开电脑，把照片一张一张上传。备好份把相机放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