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热闹没人注意,东房藏在柜子里的田金凤无声无息地溜进柴房,找个地方藏了起来。
新娘子上了轿子,田家的客人也陆陆续续离开,刚才家里热闹哄哄的一下安静下来。
田金凤出嫁最高兴的莫过于刘招弟和方巧玲,总算把这祖宗给送走以后她们用不着再看她脸色,两人只差没找个地方蹦跶。
大佛一送走,感觉空气清新,呼吸也顺畅不少。想到村里人送的那些礼品,两人有说有笑地走进来。
进屋就看见柳佩芳嚷嚷着找人,“荷花,荷花,你去哪里了了?”
这丫头也不知跑哪去了,让她别乱跑外面日头大免得晒病了,怎么就那么不听话呢。
说话的是田家三媳妇柳佩芳——田荷花的母亲,她嗓门特大,光从声音就可以听出她是那种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直性子。
因为荷花打小身子不好柳佩芳把她当做宝贝,精心照料着,一会不在眼皮底下都不放心。
“菊花呀,你跟你弟弟去外面找你二姐,看看她有没有去你河川哥哥那儿。”被叫唤的两个孩子一个是田荷花的三妹田菊花,另一个是她小弟田树木。
“好嘞,娘。”两人特听话,跑着出去找人。
“三弟妹呀,荷花已经不小了都快到嫁人的年纪,你至于整天这么时时刻刻地找着,那将来要是她嫁了人你岂不是也得跟着过去照顾。”刘招弟忍不住嘲讽一把,就看不惯柳佩芳那心疼劲,好像就她疼女儿似的。
人都那么大了,还以为是没戒奶的小娃娃,难不成还会跑丢了不成?
也不知她成天瞎操心个什么劲。
在这家里,柳佩芳都跟刘招弟和方巧玲不对付,这两人经常抱做一团搞事,擅长拍马屁、少做多说阿谀奉承之流;柳佩芳为人又正直,是那种多做少说,能不废话就不废话的爽朗人。
就说她们忙着去拍田金凤马屁,柳佩芳却很不屑,该说该做半点都不给面子,所以很不得田金凤的心。因此她的穿着比其他二人寒酸了些。
但这并不代表她是好欺负的,柳佩芳是那种该她做的活半点也不偷懒,但不属于她的活别人也别想赖给她,她不占人便宜也不让人占便宜,谁要是敢给她泼脏水她照撕不误,连田老婆子她都不带怕的,有理走遍天下那种人。
然而这份实在性子却很讨田老婆子的心,三个媳妇里也就柳佩芳最得她的意,最拿得出手的。
听着刘招弟这番含针带刺,刘招弟直接一个白眼甩过去,“还真就被你说对了。刘河川家在附近,我到时三天两头过去一趟还不容易。”
她心疼自己女儿要她多管闲事。
“要是真的那么闲的话就把家里给收拾了,今个可轮到你,别想趁机偷懒。”柳佩芳一句话就把刘招弟的嘴给堵住。
刘招弟撇撇嘴,无语的眼神。一个药罐子,也不知能活多少年。
见气氛不对劲硝烟弥漫,方巧玲站了站上前,做个和事老:“三弟妹,没准荷花只是出去一会等会就回来了,你也别太担心了。”
说着说着她脑子突然晃过一道红色背影,画面太快抓都抓不住。
她好像在哪见过荷花那丫头片子,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哼!”刘招弟看她这个墙头草总是轻易就靠边倒,哼了哼一声怒气地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