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弯腰,宋笙教孟菲菲握笔的姿势,随后他握着她的手,专注地一笔一笔地教她写自己的名字。
孟菲菲看着已经写出来的孟字失神了片刻,随后她缓慢地移动头,木讷呆滞的眼眸望着宋笙的脸,内心那种奇妙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当孟菲菲三个字写完,宋笙才注意到一直在看自己的女孩,他微微侧头,两饶目光交织在一起,很平静,很美好。
他温和地笑道,“怎么,我脸有字?”
孟菲菲这才摇头,垂下头看桌子的纸和字。
宋笙还没有松开她的手,他另一种手指着纸的字念道,“孟,菲,菲,你的名字。”
孟菲菲点点头,她很想问一句他的名字怎么写,只不过最终也没能开口。
之后的日子,宋笙每都会在闲暇的时间教她识字。
孟菲菲的话多了一点点,但是她依旧没有笑过。
终于到了过年的日子,这一孟菲菲不用去找宋笙,午的时候她在家贴对子。
村里有个老人写字非常漂亮,好多人家的对联都是他写的,孟菲菲家的也是。
装饰完年味就出来了,红红的特别喜庆,猪早都杀完了,王桂平在屋里煮肉做饭,等全弄完正好可以吃饭。
但是孟菲菲不和他们一起,新年都图个吉利,但由于她出生就克死了自己的父母,即便后来被孟大钊养做女儿,每逢过年的时候,他还是芥蒂,总觉得不太好,怕她把新年的好运给整没了。
因此每年过年的时候,孟菲菲都只能一个人坐在外屋自己一个人吃。
孟大钊和王桂平从来也不解释为什么,她一开始困惑,直到后来一次意外从邻家大娘和别人闲谈聊到以前的事她才懂得为什么。
知道真相的那一年她五岁,懵懵懂懂但是又似乎看得很透彻。
不管怎样,养育之恩大于,她得还情。
到了晚,三叔,四叔一家老都会过来一起吃年夜饭,图个热闹,那个时候孟菲菲就会自觉的离开躲起来。
她怕三叔,她怕他把她沉河。
除夕夜家家灯火通明,到处都是欢声笑语,充满了喜庆与热闹。
孟菲菲独自走在村子的路,走着走着就又来到了坞塘村的那条已经冻成冰河。
她害怕这条河,可她又总想来。
很多时候她都在想,如果当年孟大钊没有把他抱回来该多好。
这样,她应该会快乐很多。
这个时候没有人在这里,孟菲菲心翼翼地一步一步挪到冰面。
她没有滑冰穿的工具,只是谨慎慢慢地来到河中央,然后蹲下来,将一根手指从衣袖里伸出来戳着冰面,似乎想把它戳破。
一阵冷风呼啸而过,她身子有些发抖,弱不禁风仿佛马就要被风吹走了一般。
用了些力气孟菲菲才立住脚跟,她在冰面用手指写了一句话,“孟菲菲,过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