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的结界,是由阵法大师锁老所创,以血为引,能隐万物。这法器与结界想连,倘若有人进出结界都会有反应。如今这法器有了反应,说明当初那些人中一定有人活了下来,“药人”看来即将炼成了。多少年的计划终于有了进展,只是当时人早已不在……每每想起这些,赵道长都不禁感慨。为了继续验证药谷的实验,赵道长能想到的信得过的借力只有成王了,于他而言,谁从中获利已不重要,重要的是要看到一个结果,舍弃了那么多人,值得一个结果。
虽然多年过去,环境有些变化,且药谷外居然都形成了一个自然的村落,赵道长还是很快找到了当初的位置,当时村里正流传着神医的传闻,赵道长第一时间就想到这个神医很有可能就是药谷出来的那个人。可是不碰巧,一连在村里住了几天都没有等到神医出现,正好又逢玄清观的观主卸任,又他本人接任新观主,不得已暂返观中。
等观中事务都处理完后,赵道长又火速赶了回来。可谁曾想不过半月的时间,能有这么大的变数。集西村中已空无一人,在附近城镇中多方探听,也只有关于妖魔化的神鬼传说,却都无人得知,真正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一夜之间,整个村子就成了荒村,不见活人、不见死尸。
赵道长想起了多年前被他们带进结界的那些人,集西村的人多半是遭遇了同样的下场,只是“药谷”已不在,到底是何人所为,莫非与结界中那个存活的“药人”有关,还是有其他的知情人。经赵道长多方查探,确认了结界中浊气还非常充盈,结界之内应该正经历着去浊这个阶段,必须等完成这个阶段,“药人”才会有真正的效力。于是赵道长在附近几个镇子上留了几个眼线后就离开了,每年会定时来查看结界的净化情况。
本来按照进度推演,至少还需要3-5年结界内的浊气才能完成自然净化,可是近来皇上的状态是越来越不乐观了,太子方对于成王的试探也愈发的频繁和出格,甚至已经有过了几次暗杀行动了。经过商讨,只有通过外力促进净化这一条路可以走了,那就意味着,多年前的一幕,要再次上演了,而且,人数需要的更多,才更有保障。没过多久,药谷宝藏的风声就传遍了整个江湖,赵道长和成王义子也各自参与了进来。
小侯爷虽是成王义子,但是成王感念其生父的救命之恩,并未替其改姓,小侯爷随生父姓王,本命王夫归,取自其母盼夫平安归来之意,后来成王感念副将的忠义赤诚,替其改名为王义诚。为了尽量避免与王府世子的冲突,在十几岁的时候,小侯爷就以王夫归本名的身份拜入了远离王城了朝剑宗,常年在宗门修习。许是从小经历的就比别人多一些,小时候教习的赵道长也并未将他当做一般小孩,药谷和他生父的一些事情也早早都讲与他知道了。于人前,他多是一副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模样,于内心,却时刻将成王的压力背负在身上,解了成王的忧,似乎就是报了自己的恩,于自己才是自由的时刻。
朝剑宗,是一个偏远的不知名的门派,名头听起来很响亮,但是实际上人员非常单薄,且是每况愈下,近年来除了附近村里的人外,很少有外人会来求学。小侯爷也是在查阅全国各地的门派资料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还有这么一个门派,世人知之甚少又远离王城,于他当下而言,是正好的选择。于是,给成王和赵道长分别留了一封信,便独自踏上了行程。结果误打误撞的发现,原来朝剑宗居然是一个传承有百年之久门派,只是因为某一代的高手们突然的遭遇不幸,而导致传承断层,日渐式微。所幸的是门派许多门派绝学还是以典籍的形式保存了下来,只是非常深奥,多年以来,门派的弟子均未能有人有所参透提升。这也正好给了小侯爷机会,一旦进入了宗门,这些门派绝学都是可以学习领悟的,除了不能带走和损坏外,并没有其他的限制。几年下来,大部分的典籍小侯爷都记了下来,偶有与赵道长相遇的时候,便与其探讨一番,但是除了熟记外,暂时也并没有更大的突破。在收到此次行动计划的通知后,小侯爷也把消息在当地传了出去,与当地几个小门派结伴,朝剑宗包括小侯爷一共也派了5个人参与了进来。只是,他们并未对小侯爷提及过去以及现在计划中的,所召集的这些人的真正用途。
这几天,小侯爷一直缠在小药身边,不是找借口换药就是伤口疼,小药本想找机会近距离观察一下那几个躺着的人,却一直找不到机会。按照他们体内浊气的含量,早就应该出现身体腐坏的情况,自己也有尝试控制他们的身体,却得不到任何反应,这种情况明显不正常。小药正在思考着,突然几个人从后面边打斗边冲到了村子前头的部分,其中一个人直接被踢到在了小药的摊子前,他手里抓着一堆珠宝,正欲起身往外跑,被追上来的两个人堵住了路。“何老三,你不地道,咱兄弟几个人结伴来寻宝,好不容易有点收获,你却想独吞了跑路……”其中一个汉子一脚踩住何老三的背,示意另外一个人去拿那些珠宝。何老三见争不过,一把把手里的珠宝往旁边一扔,趁着另两个人去捡的时候,快速的往村外跑去,边跑边说:“姚七,盖五,今天这账,咱们走着瞧……”两个汉子只顾捡地上的珠宝,也并未与他深究。小侯爷捡起落在小药脚边的一块玉石坠子,有一瞬间的出神,其中一个汉子的手就伸了过来:“这位小兄弟,莫不是也要跟我们兄弟二人抢?”小侯爷笑着推过汉子伸过来的手,转个身,反手搭上了汉子的肩膀对汉子说:“哪里那里,姚七兄弟,你这个坠子我确实想要,不如,您二位开个价可好?大家总归是求财,不如卖兄弟个面子。”汉子挑眼看了看小侯爷,又跟那个叫盖五的汉子对了个眼色,表情稍有缓和:“既然大家有缘一起寻宝,好说。”说罢,三人一起向村子后面走了过去,估摸着应该是去寻个中间人好进行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