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荷塘,滴答滴答,水波微恙,锦鲤欢游。大夏的气候比有施好许多,纵是夏季,也还清凉。
雨过天晴,碧空如洗。妺喜穿着一袭红衣,漫步青青荷塘边,拈一指清露,笑魇如花,却不知内心又有几许悲凉。
深宫内院,锁得住人,关不住心。不思故国,却也觉悲凉。
“王后,你来大夏也有些日子了,怎么……”清泠想说,为什么夏桀把她安排在了清歌苑,却从未来过,难道这才是他真正的意思吗?废院等于废后吗?可这院子,不是……
“清泠!”妺喜连忙捂住了清泠的嘴巴,“是是非非,不该我们来讨论。”那张脸、那痞笑,妺喜都还记得清清楚楚,说是一个纨绔子弟她倒信,说是传说中暴戾的夏桀她却有些不信了。
夏桀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妺喜很好奇。可此时,她更好奇的却是夏曦是什么人?这个没有传闻的人,与夏桀和这大夏又有着怎样的关系?或许她真的该出去走走了,毕竟这后宫不会是她的归宿。生性不羁爱自由,怎愿被锁在这如同牢笼的后宫之中。
这清歌苑平静了几日,可今儿个许是天气清凉,夏桀后宫的美人儿们都出来溜达了。
一个穿着紫色纱衣、头戴金陵珠钗的浓妆艳抹的女子,扭着柳腰,一步一步地向着妺喜走去,姿态甚是勾魂。
反观妺喜,黛眉轻扫,红唇轻点。妆容淡淡,却又自信满满。那一抹嘴角勾起的弧度,仿佛还带着丝丝嘲讽。眼波一转,也是自带风情万种。
红色的轻纱遮掩着着洁白细腻的肌肤,妺喜迎着紫衣女子走去,轻轻抬脚,每走一步都仿佛都要露出白皙细嫩的小腿。脚上的金铃也随着步伐轻轻发出零零碎碎的声音。
紫衣女子暗自咬牙,怎么有施的王姬这般的……风情万种?“倒不曾想过,王后出身高贵,却也如我们风尘女子一般。”
可能是嘲讽吧,不过要说是嘲讽又何必把自己带上呢?后宫女子争风吃醋寻常事,却不知这紫泺到底是何意。
妺喜在紫泺眼中看不见妒忌,也找不出算计。不知是紫泺心机太深,还是确实无意争春。
“别这么看着我,我承认你长得很美,可我比你先入这王宫,后宫之中很多事,我知道的比你知道的多的多。”但知道的多了,却也不见得是好事,活得如同行尸走肉,有感情又得不到回应,只是被人就用罢了,却又不得不活下去。
妺喜微微颔首,低头尽是嘲讽,却又说道:“泺夫人懂的自然比我这个刚来大夏的王后多,所以这以后还望泺夫人能多多指点。”
这些小动作落在了远处的夏曦眼中,夏曦也只是莞尔一笑,远远看了一眼,离开了清歌苑。
“我今儿个来,也只是想给王后提个醒,这清歌苑可不是每个人都能住的,小心为好。”说完,紫泺也不解释,径直地朝着清歌苑外走去,因为她看见了他。
妺喜看着那抹紫色的背影,不知不觉少了些许厌恶与不屑。直到紫泺走出了清歌苑,妺喜才转身带着清泠离开了那片荷塘。